支额,歪着头道:“那你说说,要怎么补偿我的损失。”
他的声音温柔暧‘昧,特意加重了‘补偿’二字,阮烟雨脸上泛起红晕,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上前几步,将袖中卷册放到荣王世子面前的桌子上,冷着脸道:“我听说世子在准备太后的寿诞礼物,遍寻京城也没找到满意的,不知道七娘这卷佛经可能让太后满意?”
赵盈终于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漫不经心地将卷册打开,待看到卷册上的字时双眼瞬间睁大,忙将卷册放在桌子上,细细鉴赏起来。
“哎呦!这,这字,这字是前朝洪光大师的日课!不对,这,这好似是临摹的,那原稿呢?原稿呢?”那中年男子一看到这字就激动地满脸通红,腾地站了起来,急慌慌地问道。
阮烟雨才不理他,她等着正主儿说话呢。
洪光大师是前朝的一代高僧,他出家前就是一个颇有名气的书法家,出家后更是潜心礼佛习字,书法突飞猛进,并将佛性佛意融入书法之中,终成一代大家。只可惜洪光大师很少把自己的字送人,只将一些日课送给与佛有缘之人,后来世间战乱,江山易主,那些日课也多半失落损毁,留下的真迹少之又少,阮家有几本也是祖辈传下来的。
阮烟雨手上这本是阮昭留给她做嫁妆的,这会儿拿出来也心疼,不过她总觉得若说保存古籍还是皇宫里比较安全,而且能为阮家带来好处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本卷册用来道歉绰绰有余,更多的还是为了与荣王世子交好,其实主要还是荣王世子是极珍爱书籍古玩的人,不然她也不舍得送他。不过她拿出来的是她临摹的卷册,真迹在家里。
阮家与杨家原本交好,阮烟雨自然知道杨太后年轻时也是一代才女,极爱书法,更兼着多年吃斋念佛,对洪光大师极其推崇,这件礼物她一定爱不释手!也就定然会对献上此等贴心寿礼的孝顺懂事的荣王世子赞赏有加,以好名声掩盖坏名声,这件事也就能了了。
那美妇妩媚地笑了笑,娇滴滴道:“这位娘子是怕咱们拿了洪光大师的真迹又不认账呢,倒是好个玲珑心肝儿。”
阮烟雨忍不住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勉强笑了笑,并不否认。
赵盈抬头看向她,神色郑重了许多,起身行礼道:“娘子慧心,不知真迹何在?”
阮烟雨摸不准他的性情,轻声道:“多谢世子夸奖,小女子回去就派人将真迹送来,不过还请世子不要对家父提起此事,这本卷册是家父赠与小女子的嫁妆,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会难过的。”
赵盈听罢点了点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一直未散。
阮烟雨见窗外已是晚霞满天,心里有些急了,福身道:“不知世子对这个补偿可还满意?”
“娘子费心了,以后我会对阮大人照拂一二的。”赵盈点了点头,其实他本来也没想要把阮烟雨怎么样,顶多警告一下阮昭和威远侯而已,只是看着她水灵灵的眸子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他却不知怎得竟改了主意。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阮烟雨觉得自己的心里一块大石落地,高兴地都快飞了起来,她忍不住笑着松了口气,晚霞照在她白皙Jing致的面容上,眼中盈盈水波都染上了绯色,这一笑,灿烂明媚,娇俏动人!
赵盈的心神一阵恍惚,等到回过神来,阮烟雨已经行礼告退,快步走到门口了,他心念一动,脱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烟雨脚步一顿,然后皱着眉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中年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摇头道:“世子也真是的,女儿家的名字哪是你一个外男能问的,而且你刚才也太唐突了些,哪有一直盯着人家小娘子看的,还不许人家低着头跟你说话,我看那小娘子的脸色,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可能会对她家人不利,她早就翻脸走人了!也难怪人家刚才理都懒得理你!”
赵盈撇了撇嘴,踱步到窗边,正好看到阮烟雨小脸气鼓鼓地上了对面的马车,即使隔了一条街,他还是看到她那双水灵灵的眼因为羞怒而熠熠生辉,不禁失笑出声。
他倒不是真的不知避讳,只是他莫名地十分喜欢和她对视,只要看到她那双盈盈水眸敢怒不敢言地看向他,他的心里就一阵愉悦,他要十分努力,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而气走了她。
那年轻美妇见他含笑看着窗外,那神情是少有的柔和愉悦,不禁揶揄道:“哟!佳人已去,世子怎得还呆呆似痴儿?莫不是心也跟着人家去了?”
赵盈脸上一热,尴尬地咳了一声,回身板了脸道:“休得胡说!”
谁知那两人反而笑的更加开怀。
☆、被追杀的小男孩
阮烟雨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马车在二门处停下,她一下车便看到一个修长俊逸的身影立在二门边,见她下车忙迎了过来。
“哥哥!”阮烟雨笑着跑了过去,见他蹙着眉头瞪着她,又忙缩了缩肩膀,嘟了嘴撒娇道:“哥哥好凶哦......”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别想骗我,我让平安去舅舅家问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