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想起了金玖,最终阿渡的影子渐渐模糊,金玖正在对她笑着,眼中都是宠溺。
回到安州。林安儿见到玉娘的第一句话就是:“金哥哥来信了吗?”
话说金玖走时还是秋天,现在已是冬日了。湖里的冰都很厚,可金玖却连一封信都没有来过呢。
她很想知道京城的事。她更想知道金玖是否还安全。
玉娘有些不忍,小姐都从庄子里回来了,可姑爷还是没有信捎过来。
“小姐啊,姑爷一个人管着金家那么大一摊子事儿,一时忘了给你写信也是有的,你别怪他啊。”
林安儿想起八岁那年,金玖把她送到高家庄,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日日夜夜盼着他来信,他常让人给她带东西,有点心有糖果,还有花生和莲子,可就是没有只言片语,那时她就在想啊,金哥哥明明知道她认识很多字,为什么不给她写信呢?
现在她长大了,不但认识字,也会看书了,可金玖还是不给她写信。
只是这次,他也没有让人给她带过东西,虽说京城和安州离得很远,可依着金玖的脾气,是一定会让人给她捎东西来的。
林安儿开始担心,她担心金玖出了意外。
她坐不住了,她想回京城!
“小姐,万万不能回去啊,大少既然把你送来这里,就是不想让掺和进去,你这时回去,就浪费了大少的一番苦心。”
林安儿虽然冲动,可她不是不懂事的人,她想了想,也就打消了回去的想法。
金玖不写信,是因为他多疑,他担心信件在路上会被人截获!
林安儿恍然大悟,五岁就认识金玖了,她居然直到今天才想明白这个问题。
好在几日后,侍墨就来了,给她送来一只大金猪!
金猪很闪很亮,肚子里是空的,等着吃钱,这是一只存钱用的扑满。
林安儿从没想过,世上真有人会打造一只纯金的金猪扑满,不是土豪还真做不出这种事,难怪侍墨脸上是强忍的笑。
“这是金公子找人带给我家主子的,主子说一看就是送给您的。”
林安儿高兴了,抱着金猪躲进帐子里,玉娘替自家小姐开心,可也替她发愁,矮油,这要放进多少铜钱才能衬得上这只大金猪啊。
见过土豪哄小孩吗?就是这样滴。
……
进了九月,北地便开始下雪了,眼下是十一月,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从昨天就开始下雪,一天一夜还没有停过。
仆役们穿着木屐,在园子里扫雪,可刚刚扫过的地方很快便又铺上一层积雪。
田野走石阶,转身看看廊外的大雪,漫天雪花纷纷扬扬,似扯碎了的云彩朦胧着整个天际。
他抖抖狐裘上的雪花,又把沾上雪水的鞋子在门口的厚毯上蹭了蹭,这才走进屋里。
屋内烧着地龙,还放了一只大火盆。火盆里用的木柴都是浸过香料的,带着淡淡的松香,让人Jing神为这一震。
田野看一眼罗汉椅上半靠着正在看书的少年,他穿着松青色的锦缎棉袍,领口和袖口滚着银狐毛边。乌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发髻上缀着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衬得那张欺霜胜雪的俊脸更加晶莹。
“大人,小可回来了。”
邱云渡放下手里的书,一双凤目懒洋洋地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却没有说话。只是指指火盆前的蒲团,示意他坐下暖暖身子。
田野已经习惯了这位年少东翁的作派,自顾自坐下,用冻得冰凉的手放到火盆一侧暖着,有丫头捧了热茶进来。邱云渡却挥挥手,不耐烦地道:“把茶端下去,上酒,把万岁上个月赐给本官的御河醇拿一坛上来!”
田野笑得云淡风轻:“大人不问小可此事可否办成?”
邱云渡重又拿起那本书,悠哉道:“你能活着回来,那必是办成了。”
田野站起身来,向邱云渡深施一礼:“回大人,小可幸不辱使命。”
丫头端了酒上来。红陶的酒坛子放在黑漆四方托盘上:“大人,可否要把酒暖一暖?”
邱云渡道:“酒要冷着喝才更有味道。”
说完,他捧起酒坛子。亲手倒了两杯酒,田野一怔,在他眼中,邱云渡养尊处优,衣食住行都极尽奢华,似这般用酒坛子直接倒酒。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田野抬腿上下,恭敬地从托盘上端起酒杯。酒水泛着一点儿黄,这是崇文帝让人专门给阿渡酿的酒。北地天寒,这酒里加了枸杞,暖身补血气。
邱云渡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田野道:“邱某以这杯酒谢过义士!”
田野笑了,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他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春日里的阳光,温暖着这冰冷的雪天。
“大人救了田某的性命,田某当不起义士二字,但田某愿为大人抛头颅洒热血,死而后已!”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田野刚刚刺杀了长天教的第二号人物焦勇。
焦勇的祖父是当年伪帝吴奔的宰相,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