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陈大嫂掐过的。
“爸,妈,赶紧送医院吧,这掐了人中都没醒过来,怕是病的不轻。”陈家大嫂向公婆建议道。
方圆转头问道:“陈大娘,家里火柴给我一盒吧。”
陈大娘微愣了一下,接着连忙点头,“哦,哦。”说着一边踉跄地朝厨房跑去。
摸到火柴后,急忙跑回过递给方圆。
方圆接过以后,告诉陈家大儿,帮忙把病人翻转过来。
陈家大儿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把人背朝上的翻了过来。
方圆拿出三桶火柴,划了开来,齐点燃后,往病人的督脉处一烧,陈家小儿顿时醒转过来。
看着他睁开眼睛的喘气声,众人的心这下才放了下来。
“阿圆,你小哥没事了吧?”陈大娘上前小心地问道。
方圆三指扣在病人的手腕上,探了一下脉后才道:“陈小哥晚上把冰块放身上受凉了,接下来几天小心养一下就好了。”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陈小哥的新媳妇。
新媳妇红着脸喃喃道:“晚上睡前非要拿冰块降温,怎么说也不听……”她说着,声音渐渐小了。
陈大娘几个人是听到声响就进来的,自然知道屋子里的情景,但是方圆是未婚的姑娘,有些事她又不好意思明说,犹豫一下,吱吱唔唔的道:“就是玩冰,也不会晕厥过去,是不是还有其他毛病,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方圆低着头,轻轻道:“这个病症上叫气脱,陈小哥晚上腰上受寒,行房时导致阳气下泄,所以才会昏迷,刚才我用火柴在他的督脉灸了一下,使气上行不再下泄,这几天只要小心养一下,不要再受寒,……暂时不要行房,他年纪轻,马上就能好转过来。”
听到方圆这么一说,几个人虽然有些脸红,但是也真正放心了,陈大娘心道,她还担心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把儿子发病时的情况说给她听,但到底是做医生的,一看就知道病症所在,她上前拉着方圆的手道:“阿圆啊,真谢谢你了,大晚上还把你吵醒。”
“方医……阿圆,这就好了?要不要开点药?”陈大爷觉得就这么用火柴烫一下不一定能全好,小儿子年纪轻轻的,他不想让他留下病根。
“对对,阿圆,你就帮忙开个药方,让你大哥明天去厂医务室取点药回来。”陈大嫂也开口求道。丈夫的弟弟现在也是厂里的正式工,医药费都能报销。
方圆轻笑道:“陈大爷、大娘,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去抓副中药给陈小哥调理一下,不过我是学西医的,中医针灸是跟着我外公学了一点,中药方子这个还是要另外找医生去开。”这个病症是急症,就西医来说,火炙后醒转,就已治愈,但是陈家人不放心,想调理,只能靠中药方子了。
外公方志远人称方神针,他主攻中医针灸,对中药方并不擅长,方圆也跟外公背过几个简单的药方子,但陈家小哥情况,她手头没有对症的方子。
听着方圆这么一说,陈家人这才作罢。
方晓琴刚才一直在门口等着,不过里面的情景也看在眼里,对女儿露了一手的表现,她也与有荣焉,就像当年看着老父给人治病,一针下去,病人立时病散的情景一样。
她拉着方圆的手走出来的时候,胸膛都挺得高高的,大晚上的,都能看到她脸上亮堂的红光。
“没想到你真学到了外公几分真本事了。”方晓琴高兴地道,女儿学的是西医,她虽然没看过也不会有机会看到她给人开膛破肚做手术的样子,但是能看到她展露中医火灸救人更开心,觉得老父是后继承有人。
方圆回来后,重新躺到床上,病人已经救醒,大家各回各家,四处又恢复一片安静,不用再背针灸歌,她的头一沾枕头,很快就睡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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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大毛小毛已经移到屋里继续沉睡,方晓琴拍了拍两个儿子叮嘱他们中午到厂食堂吃饭,再把刚吃过早饭准备出门的女儿拉到面前仔细打量,看着她梳得油光水亮的辫子和身上整齐的短袖白衬衣和蓝布裤,满意的点了点头。
拒绝一路要把她送到县医院的妈妈,方圆勒住布包背子,快步朝新单位跑去。
县医院离方圆家并不远,从职工住房区的巷子出来,沿着河道一路过去,半小时路程,经过粮站和供销社,就是余阳县人民医院了。
方圆从灰色外墙上刷着黑色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边上走过,就看到医院的大门。
这时大门处陆续有人进出,当一个四五十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灰色上衣的胸前口袋别着一支钢笔的中年人骑着黑色永久自行车在门口停下时,大家纷纷立住和他打招呼。
儒气的中年人停好自行车后,看到墙角蹲着一个脸上满是沟壑的老农,朝他走去,问询几句后,把老农拉了起来,一起朝医院里面走去。
方圆听到有人小声道:“这老汉在这蹲一晚上了,他们一家昨天送儿子过来看病,要动大手术,费用交不上,不过他这下碰到林院长,肯定能帮他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