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女帝收回太上皇在位时对诸皇子皇女的所有任职,其中身在北境的十一皇子悍然抗旨,暗中驱使手下联合的绿林力量暗杀北境官员,意图给新即位的女帝造成不利局势,然而刚刚动手,便被一直和他作对不休的北地绿林同盟截获,极其有组织的反戈一击,十一皇子仓皇逃窜于北地,托庇于北地最大的势力长天帮,却因为他当初干预长天帮新任帮主归属,被有实力竞争帮主之位却因此失败的副帮主怀恨刺杀。
玩弄江湖者,死于江湖。
四月二十,女帝推行新政,废除紫披风和铁卫,将侦察缉捕之权统一重归刑部,重理刑狱,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改革军制实行边军换防,天下兵马之权收归一统,改革赋役重新定税,清查国库及各地亏空,另列关系刑名、司法、户政、军丁、农桑、科举、文治、经济等新政二十八条,颁行下发,并专门制定严刑峻法以作新法推行后盾,各地官吏,新政推行不力者,斩!贪污受贿达百两白银者,斩!干预刑名造成冤假错案者,斩!Yin奉阳违欺上瞒下者,斩!结党营私干连乱政者,斩!免皇族议亲议贵之权,有犯以上诸罪者,斩!一连十八个斩,捧着圣旨宣读的太监嘴皮子和腿都是软的。
而更有许多头颅,毫不犹豫的斩!午门之外天天有头可杀,有事没事都骨碌碌的乱滚,官杀得多了,有人谏言说不够用了,女帝立即改九品中正制为科举制,大开国家选士之门,寒门之子亦可金殿为臣,据说女帝当时对着那位御史和蔼可亲的一笑,道:“啊?杀多了?没事,官嘛,别的怕没人做,官不用怕,杀一个我补一个,保证个个萝卜都有坑,哦,你这个坑里这个萝卜栽久了,要不要换个萝卜?”
从此御史闭嘴,以免某日被女帝在自己坑里换个萝卜。
天成末年散乱的吏治,自然非一朝一日可以廓清,但无论如何,女帝与太上皇风格迥异的铁腕手段,还是让璇玑上下都凛然的被戳了戳,国家部门和体制都开始慢慢正常运转,新政也在有条不紊的慢慢推行。
政务告一段落,孟扶摇抽回身来关心下关了禁闭的兄弟姐妹们,第一天,她要求每位兄弟姐妹写一篇政论。
交上来的东西五花八门,居然还有篇。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父皇有十四个儿女,我不知道原来外面还流落了一个,我那天晚上还和幕僚讨论过要不要动手,差点也就动手了,叫九姐知道了,大抵怕我犯错误,便拉我要我别做,我不肯,我要当皇帝,九姐不应,几番劝说,我回头一看,只见人死了一地,没有我的机会了,而我的机会不会就这样没了的,各处去一问,居然真没有了,我急了,点了自己府里的家将出城去,跑啊跑,直到下半夜,跑来跑去跑到山沟里,好多人等着,看见山坳里有刀枪闪光,我说,好了,终于结束了,抡起刀一砍,打架是痛快的,皇位是无份的,到头来还关在这里,我痔疮发了还没药治……我真傻,真的。”
孟扶摇当即看喷,严肃提笔在十二皇子的答卷上批示:“抄袭可耻,零分。”
随即她将几份政论仔细看了看,收在一边。
第二日她命人不给殿内供应伙食,足足饿了他们三天,第三天她派人送进去十个馒头,里面共有璇玑皇族皇子凤孙二十人,可以两人分一个,当然,会不会两人分一个,很难说,她命令纪羽将馒头送进去后众人的表现分别记录,交给她。
隔日纪羽将记录交上,她看了看,拿出先前那几分政论,和这记录对了对,抽出三份放在一边。
隔一日她命纪羽悄悄找人谈话,一个个叫出去,一个个神神秘秘回来,再令纪羽记录他们的反应,这回她看来看去,只抽出了一份记录。
这些事做完后,她登基也有段日子了,突然想松快松快,便出门闲逛,什么护卫也不带,只带个元宝大人。
长孙无极和孟扶摇之间,最近处于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大概就是那种“早上好,啊你好,吃了吗?吃了,吃的什么?啊忘了”的状态——其实也不能怪进展太慢,孟扶摇刚当国家主席实在太忙了,和太子殿下聚少离多,目前两人之间唯一的进展便是,元宝大人被批准伴驾了。
而宗越已经回国,他走得黯然也安心,无论如何,孟扶摇表示了原谅便是最大的幸运,至于那些冻结在记忆里的疼痛,只有留待时光慢慢消解。
孟扶摇戴个面具揣着元宝大人乱逛,元宝大人看见糖葫芦就走不动,爬出来指手画脚的要,孟扶摇刚要掏银子买,忽然有人怪里怪气的道:“啊欧欧,笨蛋!啊欧欧,老鼠也吃糖葫芦!”
孟扶摇愕然回头看,却见一只花里胡哨的鹦鹉在葫芦架子上跳来跳去,一边跳一边聒噪不休的大肆嘲笑元宝大人:“啊欧欧,白耗子,啊欧欧,吃糖葫芦的白耗子!”
元宝大人浑身的毛唰唰的竖了起来,大骂“吱吱!”
那鹦鹉头上顶一簇造型古怪的竖直黄毛,看上去像头顶直冒黄烟,绿眼睛一只睁一只闭,单腿跷着斜睨元宝大人:“啊欧欧,你听懂人话?”
元宝大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