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逸鸣不明真相,被他这句吓了一跳,有点无措的看向严昭——这是太子殿下?
虽然敷衍,好歹礼数到了,姚白栀赶紧替他们介绍:“殿下,我表哥你见过了,这位是表弟逸鸣,表弟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苗逸鸣立刻依礼参见,严昭对他态度好得多,令楚林扶住了,说:“不必多礼。你们两兄弟这是玩捉迷藏呢?”
苗逸鸣露出几分窘色,苗逸飞却装没听见,自己走到姚白栀马旁,低声问她什么时候学的骑马,怎么和太子在一起,又问她最近怎么样,过年怎么也没去苗家,啰里啰嗦问了一堆。
“在北鹤山时学的。我挺好的呀,今年家里忙,我要帮着夫人理事,所以没空出门。”说完姚白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日要不是殿下求情,我还出不来呢。”
她和严昭的婚姻已成定局,他们两个也有了协议,别说苗逸飞没有颠覆一切的能力,就算他有,这时也晚了,所以姚白栀希望苗逸飞能明白她的态度,跟她一起认清现实。
苗逸飞不太想认清这个现实,他惊疑不定的看看姚白栀,再看看严昭,迟疑的开口:“你……”却被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苗逸鸣打断,“哥!你别忘了娘的交代!”
趁兄长一愣,苗逸鸣赶紧抬头跟姚白栀说:“表姐,我和哥还有事,我们先走一步。”
姚白栀点点头,刚要说“去吧”,苗逸飞就回过神来插话:“往哪先走一步?我们也是去灯会!一起走不就行了?”又跟姚白栀说,“前面人就多了,骑马不好走,下来一起走过去吧。”
姚白栀转头看向严昭,询问他的意思。
严昭旁边看着他们表兄妹打招呼问候,早喝了一缸子醋,酸的不得了,只不想惹阿栀反感,才勉强忍着没打断他们罢了。这会儿见她主动转头问自己意愿,心情立刻多云转晴,笑道:“我刚刚就想说该下马了。”
说完他翻身下马,绕到姚白栀身边,伸手给她,她十分自然的扶住严昭的手,左脚踩住脚蹬,右腿跨过马背,就在严昭的搀扶下落到了地上。
马那边儿的苗逸飞看了全程,脸色已不只是难看,简直是不能看了。
苗逸鸣伸手搂住兄长肩膀,强行带着往灯会那边走,边走还边在他耳边小声说:“咱们快点儿吧,耽搁了这么半天,人家该等急了!”
苗逸飞先是不耐烦,一甩胳膊推开了弟弟,接着想起什么,脸上突然浮起Yin沉笑意,走到姚白栀另一边,说:“真是巧,咱们怎么都选的今日来灯会?”
“今日应该会比明日人少些吧?”姚白栀随便给了个理由,然后说,“还没恭喜表哥呢,听说再过半个月,表嫂就进门了?我上次在王家还见到姚姐姐了呢,她长得好看、品格也好,表哥真有福气。”
严昭看着苗逸飞黑如锅底的脸色,心里乐开了花。
谁知苗逸飞冷笑一声,居然说:“什么福气?不过是别人厌了不肯要,硬丢给我的富余罢了!”
这什么话?姚白栀皱眉,苗逸鸣先一步叫道:“哥!”
“你少管我!”苗逸飞看都不看弟弟一眼,冰冷的目光往严昭脸上一戳,“既然怕我报复她,干嘛不自己娶了,反而随便乱丢?”
这话……姚白栀不由也转头看向严昭,难道严昭警告过苗逸飞,不让他报复在姚宁馨身上?果然姚宁馨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同吗?
严昭笑不出来了,他面色比苗逸飞还冷,眼睛掠过姚白栀看向苗逸鸣,问:“令尊令堂知道他出来这样说话吗?哦,孤想起来了,听说有道长给看过,说是邪祟上身才会胡言乱语,既然邪祟未除,怎么把他放出来了?也就是今日没有旁人,不然岂不被人质疑你苗家的教养?”
苗逸鸣满脸羞惭,使劲拉着他哥哥,不叫他再说,自己连声告罪:“殿下恕罪。”
“你说谁没教养?”苗逸飞再次推开弟弟,双目喷火一般盯住严昭,正欲反唇相讥,姚白栀开口了。
“难道表哥觉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教养吗?”她暂时放下对严昭的怀疑,冷脸皱眉说苗逸飞,“什么叫‘丢’?你知道你口中提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不久就要做你妻子的人吗?”
这话别人来说,苗逸飞肯定还有词儿回,但姚白栀一说,他顿时就哑口无言。
“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到你口中就跟个物件似的了?表哥真是出息了,都敢拿侍郎府的小姐不当人看,这样下去,我可不敢再认你做表哥。”姚白栀说完,转头伸手拉住严昭斗篷边缘,说,“我们走吧。”
严昭通体舒泰,点点头,和姚白栀快步向前,将被姚白栀骂傻了的苗逸飞丢在后面。
姚白栀气呼呼的一路快步而行,直到前面灯会的喧嚷声传入耳畔,花灯彩光也遥遥可见,才缓下脚步,突然说道:“看来上次你们见面,不只是表哥单方面发出警告呀。”
严昭一愣:“什么?”
“他说的怕他报复她,是什么意思?”姚白栀直接问道。
这事解释不清,严昭装傻:“哪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