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的姚白栀,虽然能随时叫外卖,虽然可选的美食比这个时代多很多,但外卖品质毕竟是不稳定的,经常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好吃的店,吃着吃着就品质下降了,更惨的是品质还没下降,店就关门了!
自己做倒是可以尽量保证口味和品质,就是太麻烦,尤其一个人生活,做饭一小时,吃饭十分钟,然后还得洗碗洗锅收拾厨房,总觉得得不偿失。
哪像现在,她可以有自己的专属厨师,可以自己点菜,食不厌Jing、脍不厌细。嗯,做人要知足,姚白栀摸摸满足的胃,起身去遛弯顺便遛猫。
严昭自然也跟着去遛了,不过他再提什么话茬,姚白栀都显得懒懒的,虽然也答应,却像是不怎么有聊天的兴致,他后来也就不出声了,只微笑着看她和猫儿们玩耍。
回去时,走到坤泰殿门口,姚白栀忽然主动问道:“陛下没有国事要忙吗?”
“呃,你不说我还忘了……”严昭领会到了她逐客的意图,虽然心下失落,到底不敢逼的太紧,就顺着她的话说,“那我先回乾元殿了,你早点休息。”
姚白栀点点头,福身行了个礼,恭送皇帝陛下,严昭只能先行转身离去。
这一晚没人在睡前拉着她聊天,姚白栀反而毫无困意,她在床上翻了几次身,感觉随便打滚自在很多的同时,又觉得这床实在太大了些,就算床帐都放下来,自成一个空间,也不是很有安全感。
没办法,姚白栀只能拉着睡在脚踏上值夜的松风聊天,问她进宫这几天习不习惯,掬月三个适应的怎么样,还有宫里的太监宫女待她们如何。
皇后娘娘从相府里带来的亲信,自然没人敢怠慢,松风说不光坤泰殿这些人,就连天天跟着严昭过来的几个内监,从夏典往下,都对她和掬月等人十分客气,她虽然知道是因娘娘的缘故,还是有些不安。
“原先奴婢还担心皇上因为表少爷的事,与娘娘生了嫌隙,没想到进宫后,皇上待娘娘更胜以往……”
姚白栀有点诧异:“你觉得他待我更胜以往吗?”
“是啊!”松风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好像这事已经明显到无须再问一样,“奴婢没什么见识,但奴婢觉着皇上待娘娘,是真的当结发妻子那样爱重。”
“你这还叫没见识?”姚白栀失笑,“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娘娘别笑话奴婢了。奴婢也是听说的,以前杜妈妈和钟妈妈私下常说,相爷待夫人不像妻子,倒像个下属,哪像贞慧夫人在时,夫妻两个有商有量,有些事不用相爷说,贞慧夫人就想在了前头,夫人想要什么,也向来不用说,相爷就能知道,早早儿的就给办了。”
她这么一说,姚白栀也想起来了,过年时她感叹王氏能干,王氏说都是丞相爹教的,她还以为自己吃了一嘴狗粮,丞相爹却说贺氏在时从来不用他Cao心这些,她那时没领会其中深意,只以为是贺氏比王氏更聪慧能干,如今听松风提起,她才终于明白。
这个时代极少有天性独立的女性出现,就算有这个天性的,也很可能被父权和夫权压抑得从无施展机会,所以很多女性成年后的样子,其实是取决于原生家庭的教导和后天丈夫的调/教雕琢的。
放到贺氏和王氏身上,就是她理解错了因果关系。并不是因为贺氏比王氏更聪慧能干,丞相爹才待她们不同,恰恰是因为丞相爹对她们的态度或者说定位不同,才决定了她们在家庭这个单位中能做到哪一步。
对姚汝清而言,贺氏不单是他的结发之妻,他们还青梅竹马、情意相投,夫妻之间更为平等,所以贺氏才有底气做到姚汝清前头。
而王氏是他马上就要登上权力巅峰时续娶的妻子,这桩婚姻既有政治上的考量,也有现实需要,唯独没有情感,所以他对王氏的要求,就是一做好他跟王家之间的纽带,二为他照顾幼女、管家理事,最后再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王氏嫁给姚汝清时,年纪还小,丈夫却已身居高位、城府深沉,她作为继妻,丈夫肯帮她站稳脚跟、教她怎么处置家务,已经感激不尽,又哪里敢奢望获得跟贺氏一样的地位?
“原来如此。”姚白栀不由叹息一声,“我还以为夫妻都是像爹爹和夫人那样相处呢。”
她真的以为,像姚汝清和王氏这样内外分明、尊卑有别的夫妻关系就是古代家庭的常态,没想到看起来很大男子主义、很维护礼教的丞相爹,也有温存小意、体贴妻子的时候。
松风接道:“是啊,奴婢原先也不觉得有甚不对,听妈妈们说了几次之后,再瞧夫人,真就差了一点儿,倒也不是说夫人没有威风,只是,就算跟咱们姑太太比,夫人都好像欠了点儿什么。”
“胆量吧。”王氏就在姚汝清画好的框子里活动,凡事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样过一辈子,真不知有何乐趣。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必如此了,”姚白栀想了想,又说,“爹又不是那种听不进去话的人,连我胡说八道,爹都能听得进去,何况跟爹爹做了十余年夫妻的她?”
“改不了了。”松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