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听到。
“给我起开!”钱博华厚沉的声音响起,那人似乎被他一掌推开。
秦婠听到摔帘声与几声叫唤:“钱公子?这是去哪啊?”
那钱博华已然离去。
秦婠走到美人靠前,看到对面雅间里站的女人。
红衣黑发,容色照人,不是曹星河,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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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初也看到对面的雅间了。垂帘之内,除了曹星河外还坐着两人,看不清模样,而与这雅间左右相临的四个雅间坐满,却无人一走到美人靠前听诗。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主意都敢打到他身上?”他看了两眼,回头沉下脸看秦婠。
秦婠听得莫名其妙:“他是谁?”
霍谈和曹星河想的损招原是个美人计,拿星河作饵诱使钱博华当众发狂。只要他敢对霍谈和曹星河出手,一个皇亲国戚一个新封的公主,随便哪一个身份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在这种地方犯下此等恶行,恐怕不到第二天就要传遍全城,到时候他在京城混不下去,还要被治个大不敬的罪。
方法虽然损,不过比起收集罪证再将他的行径昭告天下可快了许多,那些被他所害之人大多畏于他的yIn威不敢出声,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揭穿他的面目,也只能另辟奚径。
如此一来,救得也不止是沈芳华一个姑娘,后面恐怕没有人家敢和他结亲了。
秦婠觉得这方法干脆利索,可她没听他们提过这里边还牵涉到其他人呀。
什么时候改了计划,他们没告诉过她呀。
“你仔细些看曹姑娘左右两边雅间里的人。”沈浩初见她两眼发懵,知道连她也被蒙在鼓里了。
秦婠望去,虽只有些影子,但她也看得出左右雅间里的人都正襟危坐,身板厚实挺拔,看着不像普通人,倒像是军中将士,而曹星河也比平时更沉静。
“那是羽林军。”沈浩初给她解惑。
秦婠大惊:“那是皇上的……”
她眼一晕,已然猜着曹星河身后那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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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钱博华已摸着下巴往对面雅间走去,身后还跟着四个孔武有力的随从。
酒气上脑,色欲熏心,他已顾不了太多,只要想想能将那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绑上铐住随意凌/虐,他脑中就只剩嗡嗡作响的轰鸣声,像被某种本能牵着鼻子走。
还没靠近那雅间,他就见她恰好出来,正要往楼下走。
红衣之下是摇曳曼妙的身体,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除了美还有风情。
“小娘子,要往哪里去?”钱博华一步拦到楼梯前,将她去路给堵住。
“怎么又是你?”曹星河冷冷开口,在离他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
“原来你还记得小爷?”被她拿眼白一顶,他通体舒畅,“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与小郡王一道?”
说话间他看看四周,并没瞧见霍谈身影。事实上上回碰面过后,若非无意间发现了霍谈身份,他就已经下手抢人了。从前就常听人说小郡王是烟花柳巷的常客,也不知他从哪里挖到这活宝贝的,真真是羡煞众人。
“滚开!”曹星河多看他一眼都嫌眼睛脏。
“小郡王今日怎么把你丢下了?一个人在这里好生寂寞,小爷陪你喝两杯如何?”钱博华往她身边走去。要说这钱博华生得也不错,就是面皮浮白,眉心裹着流气,整个人像充气的面粉,毫无少年人的英气。
“你陪小郡王都可以,为何不能陪陪小爷我?要多少银两你开口便是,小郡王能给的小爷也一样可以。”见霍谈不在,钱博华胆子壮大,说话开始没有顾忌,伸手就往曹星河脸上挑去。
不妨曹星河身后有人走出,窄细的声音响起:“何人在此喧哗?”
钱博华手一收,看到走出来两人。两人都面生得很,当前那位穿暗金纹玄色锦袍,打扮得并无特别,不过生得剑眉朗目英挺非常,另一人跟在后边,着寻常青袍,年纪略大,像是管事,刚才问话的就是这人。扫了两眼,他就把注意放在前面这人身上。他自问在京城也算交友广阔,却似乎没听过这号存在。
“原来是有了新欢,难怪没与小郡王一起。小爷是泰徐钱家的,他又是谁?”
那人不理他,只朝身后的人耳语两句,身后的人便道:“我家爷说了,你还不配知道他是谁,快点离开。”
钱博华闻言目光一狠:“无名之辈敢在小爷面前大放厥词?也不打听打听爷的来历。皇帝都要敬我爹两分,你算什么?”
因为这二人身边没有跟着护卫,脸又生,他胆就肥了,眼光只在曹星河身上打转。
那人目光一沉,曹星河便朝那人垂头,话说得恭敬:“爷,莫与这起跳梁小丑多语,免得坏了您的雅兴,咱们下去吧。”
“美人,要往哪里去?不如跟小爷走罢……”钱博华难得逮到这个机会,又见她身边站的不过是无名之徒,哪能轻易放过,当下伸手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