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捏了捏男人脸颊,赌气似的抱怨:“你在梦里也是一样讨厌。”
梦里,虞安又走马灯般过了两个很长的年。
是春节,第一年虞颢不在,在医院;虞孟清不在,喜欢她的班主任知道她家情况,特地让她去自己家过年。
第二年虞颢终于在了,虞孟清也在,他们一起做了七个菜,可是发布了禁烟花炮竹的规定,他们只能坐在沙发前规规矩矩看春晚。
小品不怎么好笑,但虞安笑得眼角都有泪意,最佳捧场王。
满世界都洋溢着喜气的春节红,烛火点亮了全世界。
她却看到,在人群里的自己,是一抹灰色。
第二年的春节,满城花落。
粉色的不知名花瓣簌簌落了一地,被行人踩到泥土里,不知来年还会不会遇见。
* * *
虞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带着宿醉后头痛欲裂的难受。
她抱着脑袋啊啊啊喊疼疼疼,林瑜雯气得一巴掌打她屁股上:“活该!你他妈也太丢脸了!跟人家跳钢管舞的抢C位,把你牛逼的哈???”
虞安抱头鼠窜,窜进厕所前探出头来,诚挚道:“我天生应该进演艺圈,可惜没人捧我。”
林瑜雯咬牙切齿地朝她飞了个枕头:“演艺圈?我看你适合到三国演义里专门负责给人送花圈!” 虞安缩起脑袋,把厕所门关紧。
这是西施前年在申城买的Loft,虽然位置偏了点,但她花了大价钱在装修上,一层大一些,二层基本只够放一张大床。
整体风格温暖又Jing致,能看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洗手台被瓶瓶罐罐堆满了,虞安一边刷牙一边轻笑了笑。
她早就不在那个地方工作了,跟家人也断了联系。
但是一切还是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去。
猴子也成了武馆的馆长,红火的一个月能赚她半年的钱;歪脖正上上个月还升任总监,把他们叫回去专门请了顿好的,光羊rou串点了一百二十串;狗成找了个温柔娇俏的女朋友,厨艺比他还好,两个人把家里小餐馆的分店开到第三家了。
世事更迭变迁,免不了的。
能这样变,真是她的福气。
虞安很满足了,她希望他们很幸福很幸福,连着她的那一份。
洗漱完毕,她套上以前留在西施家的衣服……虽然是条裙子。
好在西施什么都没有,裤袜多得像小山,随便抽一条厚的套上了急急忙忙要走:“西施,我刚才看错时间了,要迟到了,先走了哈,那些衣服你帮我丢洗衣机吧,我……”
西施正趴在小阳台上看风景,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说话,总之没应。
虞安也不做无谓的努力了,叹了口气,低头套靴子。
“唉!哎哎哎卧槽——”西施忽然把手摆成了风扇,让她过去:“虞安,那特么好像是找你的?!”
虞安鞋都穿好了,这短靴小一号,很难提的,她有点左右为难,冲西施道:“什么啊,你直接说咯!”
楼下银灰色的跑车每一个细节都写着‘我超他妈贵’,来来往往的人不停回头张望。
主要是,跟她这个低调实惠的白领小区也太格格不入了一点?
叮咚。
门铃响起。
虞安这下也不为难了,当机立断冲她喊了声:“没事我就先走了,好像有人找你,出来看看啊!”
她拿起放在鞋柜上的红豆面包,叼在嘴里把门开了:“找林——”
身后西施那声我x你别开堪堪卡在了一半。
虞安就像每一个死机的电脑,只有红豆面包掉了。
然而还没掉成功,门外的人顺手从半空中接住,重新放到她手里。
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外,抬眼温文尔雅道:“你不上班吗?”
虞安:“……上啊。”
“那走了。”
说完他自然地握过她手腕,力道不轻不重,足够拖动她,又不至于勒得生疼,理所当然又干脆地把虞安带了出去。
虞安重启了一遍,用力挣开他,有些急眼了:“不是,奚总,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奚清楷本来因为手中一空,心里正不舒服,听见她这句话反而收回手笑了笑。
“对。”
狭小的过道内,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高上一点,极具压迫性,语气却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是有点问题,以前发生过意外,忘了点事。”
虞安几乎要笑了,觉得有些悲哀:“都多久了,你不能换个说辞吗?”
奚清楷眼眉淡淡一抬:“看来你是认识我。”
“那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了。”
奚清楷摁下电梯,等灯亮的一刹,将人拉进了电梯。
语气完全不像是要麻烦别人的意思。
“昨天你吐我的那一身,荼毒我耳朵的一个小时,就算我付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