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同一批人对应同一片地方,也容易和后宫这些宫女嫔妃有点什么。容才人在后宫九年,想来内卫有多少人也够轮一个遍了?”
容君行点点头:“不错。刘嬷嬷来自文昌宫少司命一支,有对人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两个来带走人的内卫,有一个确实是生面孔,想来加入内卫不会超过一年。但还有一个,虽然只在一年前见过一次,但刘嬷嬷还是认出来了。那个人叫许雷。”
诸葛纯钧瞪大眼睛:“不会是我想的那个许雷吧?”
容君行点点头:“你终于想对一次。正是如今的内卫统领、你们六扇门许虹大捕头的亲哥哥许雷。他可是在绑架我娘之后平步青云,连带着他妹妹也进了六扇门,混得风生水起。”
诸葛纯钧有点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甚至不太相信容君行说的话。她机械地问道:“这些和你被绑架有什么关系?”
容君行的声音又低沉下来:“刘嬷嬷看到我娘被内卫带走,并不敢出面干预。毕竟她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人,如何打得过人多势众的内卫?能直接指挥内卫的只有那位。既然内卫做这种事,即使不是那位授意,也是他默许了的。刘嬷嬷想不通那位要整治一个毫无争权夺利之心的才人是何用意,但本能地觉得我娘要是出事,下一个可不就要轮到我和我弟弟?
“于是她远远等在宴席外面,等到宴会散场,截住了另外两个宫女带着往回走的我和我弟弟,借口我娘在后花园一个临近角门的偏院赏月,带了我俩过去。
“在偏院,我们碰到了许雷。他自然知道我娘是不可能来偏院赏月的,一下子戳穿了刘嬷嬷的谎话。他要带走我和弟弟,可是刘嬷嬷不肯。双方在偏院动起手来。好在大多数内卫和禁卫都在救火,偏院没有援兵。许雷投鼠忌器,担心伤了我和弟弟,刘嬷嬷才勉强带着我逃出了宫,弟弟却被许雷带走了。”
听完这么长的故事,诸葛纯钧总算勉强弄明白了:“所以他们为了抓你回宫,说是刘嬷嬷绑架了你?”
“刘嬷嬷一出宫,马上就联系到了文昌宫在京城的分部。文昌宫的人连夜带着我逃出了汴京。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惊喜了。第二天锦衣卫就倾巢出动,要灭掉‘绑架皇子’的文昌宫。锦衣卫倒是没有真的想要我的命。但是贪狼就不同了。我至今都不知道是谁在那时对文昌宫落井下石,请了贪狼,下的是格杀令。就算对我,贪狼也毫不手软。
“锦衣卫的势力虽然只在中原,但是贪狼的势力已经延伸到了北疆。文昌宫的人护送着我,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到北疆摆脱了锦衣卫,又走了三个月,向西去了天山,彻底摆脱了贪狼。最后一战,我外婆、我外公、刘嬷嬷等人,都折在贪狼手里。最终留着一口气躲进天山的,只有大司命木青和我两个人而已。”
诸葛纯钧皱了皱眉:“所以这破天案,其实都是内卫做的?”
容君行摇摇头:“江湖中那三起案子,或许另有其人。我娘很可能只是搭了个顺风车。”
诸葛纯钧眉头依然皱着:“我听说文昌宫并不以武学见长。而锦衣卫个个是Jing锐好手。贪狼我不熟悉,但你说过二十年前贪狼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有这两大组织联手,你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全须全尾地逃出生天?”
容君行顿了顿,解释道:“文昌宫那时风头正盛,江湖上还是有些肯帮忙的朋友的。若是文昌宫单打独斗,你今天还真的不太可能跟活蹦乱跳的容君行说话。”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没吃到早饭的老乞丐在院子里大声抱怨:“我早上让你们继续,你们就继续了两个时辰?小心Jing尽人亡。快提起裤子出来做饭吧,老叫花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啦。”
容君行浑身上下最让诸葛纯钧钦佩的,不是武艺,不是医术,而是脸皮。诸葛纯钧已经被老乞丐说得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还特别淡定。
容君行放下手中茶杯,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虽然你不持久,但也不要太嫉妒别人持久。毕竟这种事情都是天生的,怪不得你。”
老乞丐噎了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僵硬着脸梗着脖子目送容君行进了柴房。
诸葛纯钧真正体会到了,要打败一个不要脸的人,你只要比他更不要脸就行。她脸上红色渐渐散去,也假装淡定地跟着容君行进了柴房。
容君行之前肯定是下了血本置办年货,柴房门口的缸里,冻得邦邦硬的鸡鸭鱼rou一应俱全。冬天没什么新鲜蔬菜,但是土豆白菜萝卜这些常见的也都堆在柴房墙角。灶台边还有个小包裹,里面有些蜜饯坚果之类。
容君行自己说了不用诸葛纯钧做饭,诸葛纯钧也不跟他客气。她坐在灶膛边取着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二皇子说你回中原是为了给你娘报仇,那你是要去找许雷的麻烦吗?”
容君行边切菜边说道:“内卫、锦衣卫、贪狼,他们虽然都是直接伤害我娘、我外公外婆、文昌宫无辜医者的人,但他们都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剑而已。我去找一柄剑报仇有什么意思?我要找的是拿剑的人。”
诸葛纯钧压低声音,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