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有些苦涩,转身施展轻功便走,一会就没了踪影。
姚墟的手无力地垂下,手里的剑也扔在了地上。
“你本有机会杀了她,”地上虚弱的同僚开口,“她对你,完全没有防备。”
姚墟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这样,才越发下不去手。”他抬眼,看向了秋罗刚才坐的树枝。
秋罗似乎总坐在那个位置,一直没有变过。
“地上有血迹,我们可以追踪。”同僚道。
姚墟十分冷静,冷静到有些可怕:“以她的本事,怎会不懂掩盖自己的踪迹?顺着血迹找下去,只怕是一无所获。”
同僚着急道:“又折了这些个弟兄!难道就让他们白白送命不成?”
“十几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小姑娘,说起来,也怪丢人的。”姚墟一边说着,一边扶起还活着的同僚,撂下这句话,便走了。
晚间,姚墟骑着马到了一处灌木丛旁。他把药瓶放在树根旁,对灌木丛道:“我知道你在里面,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掩盖自己的血迹。”
灌木丛里出了些声响。
姚墟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如今竟是风餐露宿,和一开始遇见你时一样。”
灌木丛里没有声响了。
姚墟接着冷冷地道:“我给你送药,是因为这次我不是堂堂正正伤了你。你快养伤吧,等你养好了,终有一日,我可以堂堂正正地打败你,杀了你,给师父师弟报仇。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灌木丛里发出了一声轻笑。
“笑什么?”他问。
秋罗道:“你不想我死。”
“自作多情,我恨不得你赶紧去死。”姚墟骂了一句,转身便走。
秋罗坐在灌木丛里,微微一笑:“当真吗?”
姚墟装作没有听到。
“我没有杀师父!”她喊道。
姚墟一愣,回了头:“你说什么?”
秋罗躲在灌木丛里,略带哭腔:“我没有杀师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你怎么解释尸体上的飞镖?”姚墟忙问。
秋罗道:“那的确是我的飞镖。”
“那你还否认什么?”姚墟一急,拔剑指向那灌木丛。
“是师弟杀了师父,我又杀了师弟。你忘了,师弟也会飞镖,”她闭了眼,“信不信由你。”
姚墟一愣。我看着他反应,知道他已有些信了。
“可为何,为何师弟要杀师父?”
“师弟投靠了严嵩,而师父一向和夏言有过节。杀了师父,所有人都会疑心到夏言头上,”秋罗说着,叹了口气,“我当日也疑心到了夏言头上,怀疑是他买通了师弟,来不及告诉你们,便去了夏言的府上,要他偿命,却发现他根本一无所知。后来,不知怎么了,夏言就入狱了,我就成了杀害师父的凶手,成了锦衣卫众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妖女。我还疑惑呢!为何,为何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瞬间变脸,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
姚墟一愣,低下了头,又问:“有证据吗?”
“证据?”秋罗轻笑,“证据不都在你们锦衣卫吗?”
“你从前为何不说?”
“你给过我机会说吗?”
姚墟站在原地,紧紧地握着剑。他想了一会,严肃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离开。等我查明白了,若真如你所说,锦衣卫会还你一个公道。若不是,我对你,再不必留情。”
“随你吧。”秋罗说着,声音里带了倦意。
我看见姚墟骑上了马,飞奔回城,直接进了锦衣卫衙门,一头埋进那些案底,仔细翻阅起来。
可不知过去了几个日夜,他还是一无所获。他便开始走街串巷,打听师弟死前的人际关系,可依旧是一无所获。
他气急了,他想,一定是秋罗在骗他。
他提上了剑,跨上马,发髻散乱也顾不上管,直往城外飞奔而来。
他进了树林,找到了那灌木丛。
天已亮了,他看见那红色的身影,正在灌木丛后的小溪边坐着,梳理头发。
见姚墟来了,秋罗一回头,笑靥如花:“怎么?你发现什么了?”话刚说完,她便发现姚墟脸色不对了。
“你骗我。”姚墟咬牙道。
“我没有!”秋罗道。
“我查遍了,没有找到师弟和严嵩的一点关系!你这个妖女,杀了师父不说,竟然还栽赃到师弟身上!”姚墟拔剑指向她。
秋罗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剑,面上突然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她眨了眨眼,抬头,对姚墟道:“你知道吗?你这么多次对我拔剑相向,这却是我第一次心寒。”
“这话该是我说,”姚墟红着眼,“我心中,一直对你怀有一丝希冀,没想到,我的信任都错付了!”
“信任?原来你的信任,就是多次带着人来杀我。你的信任可真是特别。”秋罗冷笑。
“住口!我今日,就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