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
“我们去沐浴吧?”顾翛一身武功,都觉得有些疲乏,恐怕宁温更是累,只是他擅长伪装自己的一切感觉而已。
“好。”宁温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
顾翛偷偷瞧了宁温一眼,方才他故意说了“我们”,这样明显的暗示,相信宁温不会听不懂,既然应了,应当是答应了吧。
顾翛愉悦的勾起唇角,引领宁温一同往后院的浴房去。
府内的浴房,经过顾翛的Jing心设计,虽算不上华丽,却绝对舒适。
浴房内有个长宽两丈的浴池,墙壁上伸出三只神兽头,汩汩的向外吐水,那水散发着缭绕的热气,衬着黑色石头砌成的墙壁,墙壁的石头被打磨的光可鉴人,石头里面有一点一点的光亮反射油灯的光,犹如星空,显得神秘而幽深。
顾翛看宁温似是极喜欢,便问道,“我还道你会不喜欢这样的深的颜色……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宁温的回答出乎顾翛的意料。
顾翛不禁问道,“最厌恶的颜色,不会是白吧?”
宁温随着顾翛往帘幕围拢起来的侧间,看见侧间中摆着一张Jing致的塌,榻上铺着红银相间的锦缎不禁皱眉,答道,“绯色。”
红色……宁温有生以来只穿着过两次红色,一次是在七王宴上,那次宴会他是穿了藏蓝色的广袖宽袍,半途时,被人“不慎”撒了酒水,整坛子的酒让下半身都shi透了,情况万分尴尬,还是七王挺身而出,请仆役领他去换衣,当时七王准备的便是一件绯色的华丽宽袍。
当时他不过十二岁,虽觉得着如此华丽的服装甚为不妥,但一时也寻不到合适的衣物,让仆役取一套下人的衣物来,他们偏说七王交代好生伺候,不得怠慢,遂无法,只好穿上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便是这一件红衣,是他绝地噩梦的开始。
红衣的宁温一出现在宴上,便惊艳四座,四周安静得甚至能听见有些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那些毫不掩饰的丑陋欲望,宁温至今还记得当时那种恶心的感觉,如同吞了苍蝇。
从那以后,他便成为了尚京权贵争相追求的男人,七王甚至霸王硬上弓。
第二次着红衣,是大婚那次,虽然新妇换了人,但那次,宁温是为白苏而穿。
顾翛不知道这些过去,看宁温眼中变换的神色,伸手抱住了他,是男人安慰男人的那种抱,不用说什么,只是一个用力的拥抱,什么言语也无。
宁温微微一笑,推开了他,“无碍。”
顾翛撇撇嘴,不满的道,“不过想顺便占些便宜,推脱的可真快。”
顾翛是口头上占占便宜,面对宁温时,他觉得胆怯,明明心里很想,却不敢动手,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因为他知道宁温骨子里还是排斥做这种事情。
“扶风。”顾翛目光乱飘,就是不敢看宁温的表情,干咳了几声道,“我后天便启程回政阳,我……我们……亲近亲近,可好?”
半晌,无人应声,顾翛急了,连忙道,“就一次”
等了半晌,依旧无人应声,顾翛这才抬起头来,一入眼便瞧见宁温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神情,分明是在看逗弄他他怎么忘了,宁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黑心肝,当下牙一咬,迅速欺身上前,吻住了那温软的唇。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才堪堪停住。
宁温面上的疤痕已经退了一半,只剩下淡淡的红印,犹如一条曼珠沙华的花瓣,从眉弓处一直延伸到下颚,再加之他此刻微微动情的模样,实在是魅惑之极,顾翛叹息一声,埋头在他脖颈之间。
这一次,宁温并无第一回那般排斥,偶尔也若有若无的回应了顾翛,这让顾翛乐得合不拢嘴,连晚间用饭之时,唇角也止不住上扬。
但想到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四个月不能见面,顾翛便难受的紧,刚刚涌上心来不久的欢喜,又落了下去。
饭罢,两人便只着了宽袍在寝房中看书。
因着宁温替换的衣物少,只暂时穿了顾翛的玄色袍子,斜斜靠在榻上,温玉一般的姿容在黑色的映衬下,琉璃似的眼眸宛若一汪幽潭,直视人的时候,便如带着巨大的吸引力,便只需淡淡的瞧上一眼,便令人忍不住沦陷。
顾翛穿黑衣也是魅惑的,但他浑身散发的冷峻气息,通常会使人不敢直视。
两人便就这么静静的,宁温靠在榻上,顾翛则是横躺枕着他的腿,均是悠闲的翻看书册。窗外一池荷花簇拥,大多都还是花苞,至多绽开一半。
微风拂过时,伴有阵阵清雅的荷花香气。从窗子举目望去,荷花池后有个桃花林,烟霞般的绚丽中若隐若现的又几处黛瓦白墙的房舍,宛若江南水乡。
顾翛余光瞥到宁温观景,放下书卷,一个翻身便到了宁温身侧,巴着他道,“想到家乡了?”
宁温淡淡摇头,“我只是在想,桃与荷同时绽放的奇景,怕也只有你这处能看见。”
宁温虽然生在江南,却对那里并没有任何乡情,他从出生便在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