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你。”
于乔以为得到了于香的许可,不想于香又说:“不过,你开学上高二了,还是要在不耽误学习的前提下……你爸肯定是这个意思。”
“而且,”于香又道,“你以后高考、大学入党,都要政审,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对你的前途多少会有影响的。”
这番话说到一半,于香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扫一眼,毫不犹豫地挂断,专注地把话说完。
语毕,手机又响起来,于乔扫一眼,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很长的一串,像语音诈骗电话。
于乔好奇:“怎么不接呀?”
于香:“打好几回了,一看就不是正经来电,不接。前段时间,你叔叔有个朋友,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当月话费被扣了四百多。”
那电话契而不舍地响,于香又想挂断,于乔按了接听键,把电话放到耳边。
“喂?喂?是于香吗?”是个女人,声波有些滞后,前几秒没有声音。
于乔用口形说:“找你的。”
于香狐疑地接过电话,对方语气稍显急迫,说的内容于乔听不清。
只听于香说:“是我……啊……啊呀!是嫂子啊!我寻思谁呢,这号我也不认识,国内都是骗子才用这种号码,一长串儿……”
接电话的于香有了神采,跟熟人才有的放松。
“对呀对呀,我还在南京啊!你在哪呢?怎么号码这样!我以为诈骗电话呢,一直没敢接。”
“方便,方便!嫂子,您有事尽管说,别说我在南京,哪怕我在外地,跑一趟也不费什么事儿。”
于乔听了只言片语,大概意思弄明白了。
电话里的人有朋友来南京治病,大概需要治疗一阵子,朋友想在医院附近找个住处,这样食宿、就医都方便。需要一个南京本地人帮忙联系住住。
朋友经济条件不错,想找个交通方便、条件好的住处。
这朋友是“嫂子”很重要的朋友,她现在国外,拜托于香替她尽地主之谊,顺便替她探望朋友。
正事说完,于香跟人聊起家常:“呦!您去那边可有好几年啦!是99年还是2000年走的?对对对,生活早适应了吧?”
“我家于乔生病那几年,多亏了你们一家呢!”
于乔支起耳朵听到这,终于明白“嫂子”是谁了。
“是吗?我就说,小天那孩子,干啥都错不了!也算不错了!那咱就尊重他们的意见呗,我女儿就劝我,让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于乔啊!于乔上高二了,明年上高三!对,在南京了。”
……
挂断电话,于香真的当作严肃的任务,认真思考起来。
电话里提到的病人要去南京市妇幼保健院就医,那一带是南京的市中心,于香盘算着,怎么帮人找到合适的房子。
于乔明知故问:“妈,谁呀?”
于香思考的间隙答:“你大娘,陈一天他妈。”
“她不是在澳大利亚吗?”
“嗯……市妇幼那一带,是有很多日租房,但条件肯定好不到哪去。”
“她不是说……让陈一天去澳大利亚念书吗?”于乔试探道。
“不去了,陈一天死拧的,他妈哪管得了他!”
于乔当然知道,陈一天哪都没去,就在沈阳盖厂房呢。
“出去也不一定好!”
于香随声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说。你大娘刚才说,陈一天和他小对象合伙开了个公司……好像他小对象家挺有钱的,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国家也鼓励大学生创业。”
于乔心里一滞,顿觉暑热从四面八方涌来,几秒之内,她的手心、脚心和后背就全是汗。
她觉得那句“小对象”刺得她鼓膜疼。
“他没有对象……吧。”小石头也没说林小诗是他对象。
难道还有别人?不可能,陈母说“合伙”,还说“小对象家挺有钱的”,陈一天那种闷闷的性格,十天半月的也找不到另外一个“小对象”。
于乔顿觉心乱如麻,中午没吃东西,可胃里翻江倒海,公交车穿过一个年代久远的古城楼,仓皇进入市区。
※※※※※※※
自从生了那场病,于乔获得了那个年纪少有的洒脱。
生死之外无大事。
可升高二的那个暑假,于乔患了心病。
一日三餐无论吃什么,都觉得难以下咽。
同学约她出去吃冰,她屡次拒绝,宁愿汗流浃背地坐在床上发呆。
那么勾人的情景喜剧,她看起来跟参加葬礼似的,笑不出来。
唯一还有心志做的事情,就是上网。
上网找小石头聊天。
抓鱼被揍的友情,在几年后无缝衔接上了,小石头跟于乔可谓“天然熟”。
在小石头面前,于乔说一不二。
于是,于乔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