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亲切。
只是单独和个男子说话终究是不合礼数的,于姨娘就想要郦南溪陪着。
郦南溪虽不明所以,却也看出来洪熙帝想要单独和于姨娘谈谈,就道:“您不必紧张。这位……老爷和咱们家沾着亲,亲人间不必这样客套。”
于姨娘这才放心了稍许,走在洪熙帝身后跟了过去。
洪熙帝先是和她说了会儿有关重廷川儿时的事情,看她一直不曾放松垂着头低眉顺目的样子,还一声声的喊他为“这位大人”,不由就叹了口气。
想他当年唤她“阿瑶”,她就甜甜的喊他一声“坚少爷”……
洪熙帝想了想说道:“我名字里有个‘坚’字。”
于姨娘有些明白过来,喊道:“坚老爷。”
虽然和记忆中相去甚远,不过比起刚才来却已经好多了。
洪熙帝面上带了笑,又和她说了些平日里重廷川的习惯。
虽然于姨娘一直关心着重廷川,但她和重廷川到底已经疏远了十几年,很多重廷川后来的事情她都说不出来,只能讲一讲重廷川儿时的趣事。
洪熙帝一来二去的听出了点端倪来,就也不问被立世子后的情况,只问小时候。
时间过得飞快。好似没说几句话,便已经回到了路边上。郦南溪经不得累,于姨娘就和她先告辞离去。
洪熙帝与重廷川目送着她们的车子走远,两人方才依次上车上马,回了宫里。
到了宫中后,洪熙帝下车第一句话就是问重廷川:“当年她失忆后就被带去了梁家?”
重廷川颔首道:“是。”
“然后就随了梁家长女嫁到了侯府?”
“正是如此。”
洪熙帝沉yin片刻,未再多说一字,负手朝着殿内快步行去。
待到下衙后重廷川回到了家里。彼时郦南溪正在端着杯茶慢慢的喝。
这个时候天气不冷不热最是舒适,若是往常的话,这般时候饮茶定然是十分惬意的。但她现在身子沉负担重,活动起来不容易不说,喝杯茶也还容易冒汗。所以郦南溪现在喝茶的速度越来越慢,省得身上出了一层的汗不舒服。
重廷川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一小口一小口品着茶的模样。
他不由得笑了,边进净房边问:“这茶还可以罢?”
郦南溪还没来得及答话人就没了影儿。她就没多说什么,继续喝自己的。片刻后重廷川换好衣服转回来了,她方才说道:“是不错。六爷打哪儿弄来的?”
“皇后娘娘给的,说是你这个时候喝正合适。不会太浓影响了睡眠,也不会太刺激影响了孩子。”重廷川说着话的功夫就坐到了郦南溪的身边。
两人说了会儿话后,郦南溪终是绷不住了。左右现在旁边没有旁人,她就当先问道:“今儿陛下怎的和姨娘说了那么多的话?”她有些忧虑的道:“六爷最近在宫中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重廷川听到最后才晓得她是在担忧她,笑道:“不必紧张。最近没有什么特别。”
他原也觉得疑惑,后想着他们离宫之前皇上曾说过他“定然想媳妇儿了”,这才觉得释然了几分。如今就不太确定的道:“许是陛下想让我和你多待一会儿方才如此罢。”
“或许罢。”
两人商议了片刻没有结果便也没有再对此事太过在意。
毕竟洪熙帝和于姨娘原先并不认识,毕竟洪熙帝没必要关注一个宫外的中年女子。洪熙帝有时候做事颇为随心所欲,心血来chao做什么都有可能,比如先前忽然兴致起来了还去看龙舟赛。或许,重廷川的那个解释是比较合理的。
夫妻俩现在更为关注的是有关于姨娘的另外一件事情。
常康常寿他们拷问齐茂和红奴后到底有了些结果。当年带走阿瑶的,是向妈妈的儿子张来。给红奴牵线认识齐茂的,也是张来。
不过齐茂那时候是负责看守红奴的。后来过了几天,两人也算是有了点感情,且都栓在了这件事上脱不开身,索性就结成了夫妻。
但他们并不知道负责解决身份问题的贵人是谁,也不知道阿瑶究竟去了哪里。两人自从去了冀州后几十年了就没有来过京城。
至于香奴来寻红奴,是因为红奴想妹妹了,求了张来,让张来帮忙想办法通知了香奴过来的。
自此事情已经基本上确定是和梁氏有关系了。但还有两件事情郦南溪一直没有弄明白。
一个就是香奴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另外一个就是,若真是梁氏她们安排了这些事情,那么当年的阿瑶对梁氏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
对于后面一个问题,重廷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对于头一件事,重廷川倒是有些自己的看法。
“她既然厌恶我,定然也不会对你有甚好的看法。”重廷川口中的她自然是说梁氏,他将郦南溪轻轻搂进怀里,“倘若香奴和二老爷的事情也是她安排的,她定然会提前想方设法的让香奴聚集起对你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