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话梅太太也不至于大老远的派了人去韩婆子的老家将人再请回来了。
徐氏琢磨着,韩婆子既然有点声望,那她说的话应当是能够作准的。这便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下了请帖给梅家,把韩婆子给请了过来。未免对方不肯放人,她还特意点明了是“只请来一天帮忙”。
而这个“帮”的“忙”,徐氏一时之间寻不到旁的合适借口,就用正有孕的国公夫人郦南溪来做了回“饵”。
说实话,倘若是旁的事情,徐氏肯定不会利用郦南溪来说事儿。但此时她真的是没辙了,若再拖下去,杉哥儿和孟女那边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形。与其没有办法的干等着,她宁愿自己被国公爷给狠狠斥责一番。
只要能给那个不要脸的外室瞧瞧好看,只要能让那个小野种彻彻底底的在眼前消失。
徐氏拿定了主意也就这般去做了。
用了国公夫人的名义果然不同凡响。梅家那边很快就来了消息,说是韩婆子过了晌午就会过来。又道是不知国公夫人身体如何了,特意派了个妈妈过来问候。
徐氏没料到梅家这么重视郦南溪,听闻重家请了韩婆子还特意派了妈妈来。生怕郦南溪那边会耽搁了事情,徐氏顾不得等韩婆子了,先去了中门那边去看郦南溪和那妈妈到底说了什么。
谁料她刚往那边去,就听中门的人说六nainai刚才卧床未起,那位妈妈并没有见到六nainai。她在石竹苑稍微坐了片刻就走了,未多逗留。如今人已经离了国公府。
徐氏暗道运气好,踌躇了下就没往石竹苑去。
过了晌午后,韩婆子果然过来了。
因着徐氏一早就和门房的人打了招呼,所以韩婆子来了后直接请到了旧宅这边。
韩婆子的嗓门不小,一见到徐氏就高声急火火的问道:“不知六nainai哪里不适?我虽然书读的少,不过有孕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却清楚得很。六nainai的情况与我细说了,我赶紧给帮忙瞧瞧。”
“六nainai今日睡得多还未起身。”徐氏特意绕了个圈儿,把先前郦南溪没有见梅家那位妈妈的理由给用了,又请了韩婆子去老太太的香蒲院,“您不若在我们这里稍微等等。待到六nainai起来了再过去瞧瞧。”
说着,徐氏就吩咐了身边一个丫鬟,“你去六nainai那边说一声,就说韩婆子来我这里了,等会儿nainai起来了就过去。”
这丫鬟本就是徐氏身边最信得过的。刚才徐氏已经提前叮嘱过她了。如今听到徐氏这样讲,丫鬟躬身说了声“是”,然后就转身急急走了。
不过,丫鬟并未去到中门那边往石竹苑走,而是依着徐氏的吩咐,在旁边的小道上一转就回了徐氏的紫露院。
徐氏远远看到了丫鬟的行路方向,暗松了口气,笑着和韩婆子说着话到了老太太这里。
老太太午睡醒了正由吕妈妈她们服侍着穿衣裳。听小丫鬟禀说二太太来了,还带来了一位稳婆。
重老太太并未太放在心上,只淡淡“嗯”了声就没了言语。
不多时,小丫鬟又匆匆过来禀道:“老太太,听闻二老爷在往这边赶过来。二太太和那位韩婆子在外头正吵着。”
这时候老太太才察觉了不对劲,“怎么就吵起来了?”
“婢子也不知道。”小丫鬟年纪不大,还没留头,不算热的天气里已经急得鼻尖都冒了汗,“刚才二太太和那婆子说着什么早的晚的,然后那婆子说什么不早不晚不认识……”
小丫鬟急得快哭了,还是想不起来两个人到底吵的是什么话,腿一软噗通跪了下去,给老太太磕了个头,“老太太,婢子、婢子也不晓得她们说的是什么。”
虽然她没讲清楚,不过重老太太还是有些听明白了。仔细想想,那韩婆子好像就是当初徐氏说的给孟蔓羽接生的那一个?
重老太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咬着牙说了声“糊涂”,这就站起身来朝外行去。
吕妈妈不明所以赶紧上前去搀老太太。
重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走的急了就有些喘的厉害。快步行到院子里,她还没有走进那两个人,就已经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当初你明明说那金老爷的孩子不是早产儿,你明明就是说过!”徐氏气呼呼的说道。
韩婆子的声音稍微平稳一些,“您怕是听错了。什么金老爷不金老爷的,我接生过那么多孩子,哪里记得。”
徐氏和她争执了好半晌,那韩婆子都是油盐不进。
徐氏也是气狠了,最终脾气也上来了。眼看着自己这么些天的“筹谋”又要毁于一旦,她什么也顾不得,高声喊道:“你可给我说仔细了!半点儿谎话都别有!要知道,那时候那个金老爷,可是我家老爷!那个金太太,分明就是他在外头养的人!”
韩婆子听了这话就是一怔。
徐氏看她愣住,心里头莫名的升起了一阵快意,高声道:“你若是不信的话,等会儿看看。我就让你瞧瞧我们老爷是不是那个金老爷!”
重老太太见了这一幕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