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这个徐闻止也算是其中翘楚了。”
方长庚也是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身份地位带来的差距,虽不至于说是云泥之别,但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实在是他们等人拍马也赶不上,以后要是真能一朝成为天子门生,见识京城里那些大人物,岂不是要露怯?
方沅君闻言更加意动,似有无限的感慨:“我们怎么做才能像他这样呢?”
王复“噗嗤”一笑:“说到底,他的仪态风度有一大半来自他显赫的家族,咱们在这点上已经落了下风,这辈子都很难赶上了。”
见方沅君越发羡慕的眼神,方长庚不禁拍拍他:“腹有诗书气自华,咱们现在在学问上都还是个半吊子,如何跟人家比?但依我说,咱们都是有大好将来的年轻学子,只要不辜负韶华,未来总是有无限可能的。能遇到徐闻止这样的风流人物可谓开阔了我们的眼界,也是提醒我们要更加努力嘛!”
周其琛也赞同地点头:“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居而不闻其臭;与善人居,如入幽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以后换了一个环境,我们自然也会随之改变。自然,前提是我们能脱离原来的阶层,到达想要的高度。”
方沅君默默点头,过了一会儿道:“那也得中了进士才能说这话,如果一辈子是个小小的秀才,以后想再见到这样的人物也难。”
方长庚不想让方沅君在这时伤春悲秋,忙转移话题:“你们题目做得怎么样?可都答出来了?”
说到这,王复立刻感激地看向方长庚:“说到这个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整天跟我们讲些乱七八糟的律法,我恐怕不能做得这么顺!”
什么乱七八糟?!方长庚白他一眼,下一刻果然看到方沅君失落的眼神。
“要是那时候我能和你们一块儿上县学就好了,我觉得那道题我做得不太好。”
方长庚知道这时候劝什么都没用,只说:“咱们安心等结果出来,不要胡思乱想。”
“嗯。”方沅君笑得有些勉强,倒让方长庚真的有些担心他考得不好了。
回到客栈,四个人先在一块儿用了晚饭,听隔壁几桌的考生大谈考题,都不禁一笑。
“我看越是盲目自信的人最后落榜的概率也越大!”王复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方长庚觉得王复这话实在是欠揍,要不是他说话声音不大,不然恐怕就要引发一场骂架。毕竟书生们武力值低下,但嘴皮子功夫都还在线上。
这时有几位考生从客栈门口进来,其中好几个熟面孔,都是在府试中得了前十提堂考的,也是今年院试中第的热门人选,就是没想到基本不是同县的他们怎么玩到一起的。
不过想了想方长庚也明白了,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而是自己。一般而言,有才华的文人都免不了惺惺相惜,而能在府试中展露头角的都是能力出众者,不像县试还属于矮子里头拔将军。所以这些人因在考生中的名气都会不约而同地形成一个交际圈,既互相吹捧,也暗地里互相竞争。
但方长庚和周其琛就像是其中的异类,从不参与那些诗会、文会之类的活动,在这群人当中只流传着他们的名字。
隔壁同县的县案首,同时也是府试第三的考生陈斌走到他们桌前,打了招呼以后殷勤地问方长庚:“府案首这回考得如何?”
方长庚立刻感觉到了这人的Yin阳怪气,微微一笑,说:“还可以。”
他不依不饶:“那看来是成竹在胸了~估计这回院试也能得第一~”
方长庚说:“嗯。多谢陈兄的吉言。”
顿时把那人给堵了回去,有些扫兴地跟着人群走了。
隔着一张桌子,方长庚都能听到他们议论学政和哪位考生认识或是有什么关系,一边也把极大的关注投到了徐闻止身上,言语间分明十分羡慕,却还要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来。
等徐闻止一出现在客栈,那些人就都噤了声,不说话了。
他坐到方长庚旁边,饶有兴致地问:“这四天你们打算怎么过?不如咱们去爬山?拜佛?”
方长庚没想到他还是个迷信的人,不过这四天无事可干,出去走走也挺好的。
其他三人也举手附和,约好了第二天去陵阳山散心。
见大家都兴致高昂,徐闻止就开始讲今天在考场里发生的事。
“……真绝!在尿壶底下塞小抄,还以为没人会检查那臭烘烘的脏玩意儿,那蝇头书他也摸得下去手。”
考场内可自行带尿壶,因院试中中途离场解手会被默认为弃考处理,因此自带尿壶的不在少数。像方长庚他们都是不喝水憋着,不然这场面实在令人羞耻。
方长庚等人听了也一阵惊叹加佩服。
徐闻止见此有些得意,把他见闻过的奇葩考场事迹都讲了一遍,连方长庚也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过去,一顿饭吃了老半天。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他埋头倒在床榻上就睡,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了个大早,五个人悠闲地漫步去陵阳山。其实不远,就在府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