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南好笑地低头看她,分明已经困得完全睁不开眼了,还得强打着Jing神与他说这些大道理,心头涌起一阵怜惜,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轻声道:“睡罢。”
阿蝉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闭着眼坐起来就要下床,林远南拉住她不解道:“做什么去?”
阿蝉这才清醒了些,红着脸低声道:“浑身黏腻腻,难受,不好睡。”……
林远南叹口气,拉着人重新躺倒在自己怀里,笑道:“娘盼孙子,你别浪费了。安心睡,这事交给我,我伺候你就是。”
阿蝉虚虚地应了声,明儿不光不能误了给婆母敬茶的时辰,家里的活也得提前张罗好,因为爱这个男人,她想把一切都做好,让婆母更喜欢自己些,为了他也为了自己。不过他的这些浑话像是一阵热流直入她的心田,这一觉自是睡得更香……
许是累极了的缘故,阿蝉没有再梦到前世的事情,一觉睡到天亮,饶是再心里提醒了很多遍,还是起的迟了些。看着身上满布的痕迹,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出嫁那天,祖母告诉她很多要注意的事,自然也包括伺候自家男人这事,她当时只觉得又羞又窘,恨不得捂着耳朵才好。这会儿可倒是吃了苦头了,婆母是过来人,只消看一眼便知道,即便是人之常情,她也觉得不自在。她向来不掉眼泪,可是这会儿急得也只能落泪了,轻轻抽咽的声音吵醒了林远南,他尚在迷糊中,见着本该躺在身边的人站在地下,微微弓着身子,满脸难过,当即慌了神,抓着她的胳膊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可是哪里不合心思?”
阿蝉哪有空细细品他话中的紧张和慌乱,也不矫情,全数将他做的恶事倒了出来,她这会儿连路都走不了全是拜他不节制所赐,林远南自知理亏,咳嗽一声道:“是我的错,对不住你,咱们家也不是那般重规矩的,身子不爽利就在床上躺躺就是了。我从旁人那里讨了样东西来,把药膏抹在伤口处,疼痛能减轻不少,惯熟的人,他也不能骗我你说是罢?”……
说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个Jing致地绘着花卉的药盒子,洗净了手快步走过来,叹了口气,舀了点儿小心翼翼地给她抹,听她发生嘶地抽气声,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千百回……
这药倒是管用的,稍微缓了缓,走道也轻便了些,她垂着眼看向旁处,他又重新床上赖着不动,不情愿道:“快些起罢,真要睡到日上三竿不成?娘说不定在外面等着了。”
雨早停了,这会儿太阳瞧起来有几分苍白,却还是挂在天上看护着人间万物。
第四十七章
林大娘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来,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往后的日子有儿子儿媳伴着,若是儿子再争气些能谋得个一官半职再好不过, 她也不求他光耀门楣, 能将老爷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给讨回个公道就心满意足了……
她起了个大早, 收拾好屋子,开始动手做早饭, 等两个孩子睡醒了正好吃。远南和书斋的老板告了假,那人倒是大方, 昨儿还让人送了贺礼来,特地嘱咐说难得的好日子,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待忙完了家里的事再去书斋就成……
林大娘并不知道儿子的字画在镇上以及城中都受欢迎,本就不愁卖,若是再少些, 价钱自然也更好看。做买卖的更是将里头的门道摸得清清楚楚,论算计有谁能比得过他们?再加上这位老板原先就眼馋想将林远南挖到自己铺子里来,谁成想连老天都帮他, 这等有钱途的人,他便是宽容些也无妨……
粥刚熬好,林大娘拿着碗筷出来夹咸菜,瞧着两口子从西屋里出来, 远南不知笑着说了句什么,阿蝉没好气地瞪他, 尤不解气用力推了他一把。而儿子浑身上下透着慵懒,眼梢上扬,好不得意,她忍不住跟着笑,这个混小子……
阿蝉催他起,他偏偏躺在床上不动弹,敬茶又不是自己一人能成的,软磨硬泡了好一阵他才起来,当然也少不得被他见缝插针的占了几分便宜。好不容易收拾好要出门了,他又不规矩将她的发给弄散了,任是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火上头……
刚转身见婆母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笑,她的脸忍不住红了红,快步迎上来笑道:“娘,我来罢。”
林大娘赶忙避开些,摇头笑道:“你是新妇,还是好好的陪陪远南罢,我成天的做这些都习惯了。”
林远南摸了摸鼻头,看着阿蝉不放弃,眉眼间的笑意更浓:“娘,阿蝉也不是个能闲得住的,她想做您就让她做罢。”
她穿了件桃粉色的衣裙,上面缀着盛放的桃花瓣,瞧得出是极好的手艺,活灵活现的,往后让她多扯点好料子才不至于埋没了这等手艺,先前两条及腰的大辫子此时梳了个好看的发髻,比起往前的青涩此时更多了几分妩媚温婉,瞧着动人的很……
林大娘没法子只得任阿蝉收拾去了,原先只有母子俩腌制太多也吃不了,等天热的时候怕坏,倒好可惜,所以腌的不多,饶是如此缸子里还剩不少,如今添了人,家里存着的那些东西都能吃的完……
阿蝉用热水过了几遍,将咸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