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接过儿媳敬的茶喝了一口,将手上那只通体碧绿的镯子退下来戴在阿蝉雪白的细腕上,轻声道:“这是我过门时,你们的祖母给我的,跟了我这么多年,就是最难的时候也没舍得卖,今儿我把它留给你。咱们家如今也比不得从前了,娘只盼着你们两口子能好好的过日子,至于旁的,命里是你的不会跑了,不是你的也逮不到,知足才能常乐。”
阿蝉细细看了两眼镯子,心里喜欢得紧,只是玉易碎,待会儿她便脱下来保管起来。思绪停顿片刻,阿蝉垂着头羞涩道:“娘和远南都是好人,没有因为阿蝉冒失而看轻阿蝉,往后阿蝉会好好的孝顺您,家中的活计我来做,娘劳累了大半辈子,也该歇歇了,正巧阳春三月,不妨多出去看看,心也敞亮。”
林大娘以前过得也是赏月弄花逗雀儿的日子,经阿蝉这么一说,曾经和老爷在一起的那些风花雪月浮现在脑海中,抿嘴乐了:“一个人有什么看头,到时候你陪着我一同去才行,只是远南往后这阵子要忙书斋的活还要温书,不然我们一家子出去多有脸面,儿子儿媳都是天生的好相貌,外人指不定怎么羡慕。”
林家并没有多少事,吃过早饭一家人便闲了下来。院子里的树抽出了嫩芽,风吹过来,树枝盈盈一动,浅浅的绿意微摆,瞧着很是喜人。折磨了众人许久的冬终于不见踪影,这阵风温暖又和煦,整个人都跟觉得舒服……
阿蝉同林大娘说了会话,在外面站了会儿,这才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放进小木匣子里,同剩下的银子放在床下的小格子里,不瞪大眼睛时看不到,她向来觉得多留点心总归没什么坏处,这世间不被人掌控的事多了去,万一要是招了贼进来,总比入了这些吃现成的人手里强。吃过东西,人又止不住地困起来,昨夜的疲惫想来得好几天的缓,哪怕困得睁不开眼,她还是强撑着走到书房,看着坐姿笔挺的男人,扭捏道:“我困得厉害,想睡会儿,若是到了中午你记得叫醒我,还要准备午饭呐。”
林远南坐在那里出神,冷不丁地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回过头,眼睛里的森然和凝重哪怕收得再快,还是留下了一抹残痕。他无意给阿蝉留有太多的神秘,更不想让她一个人活在自己的猜测里,却不想还是露出了破绽……
“你便是多睡会儿也没关系,娘是过来人,能体谅咱们的,更何况家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不必太过小心翼翼。”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忍不住笑道:“她若是不中意你,便是我乐意,只怕还进不得家门。她自己瞧中的,你便真有个什么错处,在她看来也不足挂齿。”……
阿蝉点点头转身要走,只听身后传来凳子擦地发出的声音,让她忍不住回头,只当他有什么话要说,谁知他握着她的肩头跟她一块走,阿蝉的心顿时一紧,看着他有几分防备……
林远南看着只觉得好笑不已,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无奈道:“胡思乱想什么?我有那么……不是人吗?明知道你不舒坦,还可劲地折腾你。你我新婚,我要是放着你一人回卧房,你这般小心眼,难保不会想我不将你放在心上,这不是天大的冤枉?”……
阿蝉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低头捂嘴偷笑,这人说起好听的话来也是能甜死人的,哪还有当初那般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罢了,她图的也不过是这个男人能向她待他那般,如此便知足了。至于那些他不愿意说的事……总归往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得很,那些让他难以启齿的东西总有一天他会不再强忍在心中……
外面太阳从最初的苍白变得温暖起来,照进来的光都是金黄色,林远南虽觉得光照得她俏丽的脸颊更显好看,却也怕这光让她睡不安稳,未多想将窗幔放下来,抚摸着她一头乌黑的青丝,轻声说:“睡罢,我在这里陪你一阵。”
他坐在床沿,专注地看着她,她的呼吸绵长,睡得很是香甜,他嘴角的笑也跟着柔了几分……
都说大喜的日子该暂且将那些不痛快的事情忘到脑后去,许是在心里装得久了成了执念,这辈子都没法子放得开,含笑的脸又变得Yin沉,他径自去了正屋……
林大娘正忙着做针线,瞧见他进来,瞪着他说道:“怎么不陪着你媳妇去?新嫁过来总会觉得不自在,我那会儿虽说和你爹常见面,成亲那天还是别扭的紧,连两句话都说不上。你们赶紧给我生个孙子抱,我这辈子可真就没什么牵挂了。”
林远南低头垂着眼,他的眼睫浓而密,脸上浮出淡淡的红晕,林大娘脸上的笑意更甚,这孩子长这么大,以前一门心思都扑在他爹的事上,自打搬来清水镇,整个人都变了许多……
“我爹的事,娘暂且还是不要告诉她,倒不是不信她,只是不想多一个人跟着难过。娘放心,我不会瞒她很久,我有分寸。”
林大娘虽觉得不妥,却没说什么,有些话有些事情他们小两口最合适,都是大人了,考虑事情也周全,她想阿蝉能明白远南的苦处的,点了点头,也未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好,难得歇在家里,咱们家也没什么要来往的亲戚,下一场暖一场,明儿的天想来更好,你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