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真的好,而且单论长相,姐俩起码有七八分相像。可惜,当妹妹的太窝囊,典型的就是八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憋屈性子。偏生当姐姐的又太能耐,敢说她一句她能追着骂你十条街,愈发把妹妹衬得黯淡无光。
唐婶儿还没开口,许建民倒是反应过来了,飞快的看了唐婶儿一眼后,拉过二桃快步离开了,因为动作太突然,还吓了二桃一大跳,气得她又在许建民胳膊上挠了两下。
恰好这时,唐红玫端着小锅子过来添卤rou,见婆婆愣在窗户前,忙唤道:“妈你怎么了?”
“给我给我。”唐婶儿回过神来,忙伸手接过儿媳手里的锅子,尽管是没有卤水的,可满满一锅子的卤rou,那份量也着实不轻,“你叫我一声不就成了?干啥要自个儿搬过来?不然叫学军呢?他上班去了?”
许学军今个儿是中班,得下午两点才上班。
唐红玫顺从的将锅子连同卤rou交给了婆婆,又拿筷子帮忙将卤rou一块块摆好,笑着答道:“这不是听人说,今个儿rou店有rou吗?他就盘算着,好赖也能多省两毛钱,连午觉都没睡,就急急拿钱拿票跑了。”
尽管国家放开了做买卖的政策,可票证却尚未取消,像rou店、粮油店依然开门营业着。不过,差异也是有的,搁在以前,除非是半夜里去排队,不然别想买到哪怕一星半点儿的rou,可现在就好多了,基本上只要打听清楚了,赶在开门之前过去,总能买到一两斤的。
听到这个解释,唐婶儿总算是不嘀咕了,也拿了夹子一块儿帮着码rou。虽说一锅rou不算少,可两人一起动手,还是很快就忙完了。不过,兴许是因为早先已经卖掉了不少,新的上来了,一时间也没多少人买。
呃,看的人还是有的,都是小孩崽子。
小孩崽子还知道犯愁呢,早先一直在跟唐婶儿商量,叫她收一点儿回去,说妈和nai都小气,不给买,他要等爸爸下班以后缠着他爸买。那会儿唐婶儿还安抚了两句,可那孩子还不信她,就这么扒在窗户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副不放心的犯愁模样。好在,这会儿见真的又来了一小锅rou,那孩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窗户根底下,总算是安心了。
唐婶儿简单的收拾了下台面,拿手往围裙上蹭了蹭,说:“红玫呀,刚我瞧见二桃回来了,她还带了她男人回来。”
“哦……她男人?学军的堂弟?”
“对呀,就是建民那孩子,小时候我还抱过他,给他换过尿片呢。”唐婶儿吧唧着嘴回忆道,“算一算,这起码也得有二十一二年没见面了。”
唐红玫好奇的问:“那他说啥没?”
“说啥?哦,他问我这rou咋卖。”唐婶儿回想起许建民知道她是谁之后,拽上二桃就飞快逃跑的模样,猜测道,“怕是他妈叮嘱过他,那孩子打小就最听他妈话了。”
许母的心态很好猜,在不知道唐婶儿家的具体情况前,想着这孤儿寡母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叮嘱许建民见了他们母子俩就赶紧走人,也算是在常理之中的。至于许学军已经长大进了机械厂,估计也没法改变许母的看法,毕竟两家的家境摆在明面上,铁定是许家那头更有钱的。
见唐红玫有些不明所以,唐婶儿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怕我们孤儿寡母的去打秋风,让避开点儿,见着了也当没见过,之类的叮嘱吧。这倒怪不了建民那孩子,亲妈和大二十年没见了的伯母,谁都知道该听哪个的。”
凭良心说,这要是唐婶儿的娘家亲侄儿见了她就跑,那她多少还能有些伤感,换成夫家没血缘关系的侄儿,谁又在乎呢?不来往更好,那头怕她打秋风,她难道就不怕?
这天的买卖还算顺利,哪怕卤rou并没有全部卖光,剩下的也不多了,因为天气还不算太热,留着明个儿卖也成,或者干脆就自家吃了,不算啥。
及至关门,唐婶儿也没再瞧见过许建民,不过也是,家属区这边的路不少,要是对方有心避开她的话,稍微绕一点路就成了。没想到的是,这天傍晚是没见着人,第二天中午,人家却来了。
许建民是偷偷摸摸溜进来的,哪怕家属区这边压根就没人管大门,也没人在乎外面人进来,他还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东张张西望望,明明长得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却摆出了个当贼的架势来。
唐婶儿眼神好,加上这会儿正好是家家户户忙着烧饭做菜随便准备开饭的点,连小孩崽子都不带往她这头凑的。因此,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她就瞧见许建民了,心道,这孩子是想干啥呢?
有时候,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许建民比许学军还小,而且最初哪怕两家有些嫌隙,那也仅仅是妯娌之间的小矛盾,谈不上生死大仇。即便后来,因为许学军他爸意外身亡的事儿,两边彻底闹翻,可这又跟许学军有啥关系呢?唐婶儿哪怕并不喜欢这婆家侄儿,也谈不上讨厌他。
——顶多就是讨厌他那个搪瓷母鸡的妈!
——人家铁公鸡起码还能蹭一点铁锈下来,他那个妈,连放个屁都恨不得憋回家来放,丁点儿便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