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太贵,就幼儿园来说,一个月六块钱听着是不算多,可一年下来不得要百八十块?这还没算上其他的衣食住行。
“那二桃给她爸妈钱了吗?”憋了半天,唐红玫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这个钱,指的不是孝敬赡养费,而是单指十金的抚养费。
“想啥呢,当然没有,她又不会赚钱。”唐婶儿说着,还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债哟,我估计你李大妈上辈子大概欠了二桃一屁股债。”
欠了二桃一屁股债的李妈都快烦死了。
就前两天,李爸出门干活时,一不留神踩到了还没完全化掉的冰上,倒没啥大问题,就是闪了腰。
这事儿看着不严重,可特别烦人,贴了几贴膏药也不管用,医生只说在家养几天,横竖日常生活影响不大。
是影响不大,就是没法干力工了。
连正月都还没出,李妈就已经在算生活费了。一家四口的日常嚼用是一笔钱,每月的水电气又是钱,李旦要上学,书本学杂费也不老少,二桃又叮嘱她年后送十金去幼儿园,这又是一项花费。
尽管先前李桃寄了一千块钱过来,还了欠债后也还剩下多半,可钱这个东西本身就不经用,坐吃山空的感觉更是叫人心里难受得很。
李妈还盘算着,等二桃下回过来,劝她把十金带走,不然就每个月固定寄钱回来,哪儿能就这么光嘴皮子说说就成的?
她的想法倒是不错,可当天晚上,就从唐婶儿口中得知,二桃已经走了。
“啥?她走了?她咋能走了呢?都没跟我说一声她就走了?”李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她是临时发现家里的酱油用完了,拿了个小碗过来借点儿,可这会儿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啥的了。
唐婶儿也纳闷呢:“她就是走了啊,今天上午走的,跟红玫她二姐、二姐夫,还有她大弟一起走的。我记得他们应该是先去汽车站坐车去火车站,对吧?”
“对。”唐红玫自个儿是没出过远门,可她听二姐说过不止一次,倒是清楚得很,“应该是下午三点的火车。这趟是没说,可早以前都是这一班的,应该错不了。”
李妈整个人就跟活在梦里一样,恍恍惚惚的就转身走了。
等她走了,唐红玫才愕然的问唐婶儿:“她来咱们家就专门问这个事儿?”
“哦不,她是来借酱油的……还是老醋?不然是来借……管她呢!”唐婶儿很快就不纠结这个事儿了,横竖真有急用,就算走了也会再来的,毕竟就隔了一道墙。
然而,李妈并未去而复返,她甚至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在外人看来,李家的日子应该是很不错的,旁的不说,他们家至少出了个能耐的大闺女。可李妈却知道,家里不可能长长久久的靠着李桃。
这么说吧,李桃要是愿意给钱,那没问题。可只要她哪天不乐意了,李妈根本就毫无办法,对于这个闺女,她早就拿捏不住了。
偏偏,日子还得照样过。
待出了正月,李妈还是把到了年岁的十金送到了幼儿园。
与此同时,县里还发生了一个事儿,那就是从邻县搬过来一家店,卤rou店。
按说,别人开什么店那是他们的自由,就像卖衣服的店,整个县里起码有二三十家,甚至更多。其他的小吃店、饭馆子等等,数量也很多,包括吃货夫妻俩开的熟食店,哪怕并不全卖卤rou,有部分商品还是重叠的。至于菜市场里,更是多半摊位卖的东西都是差不多的。
也因此,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唐婶儿压根就没往心里去,甚至都没跟唐红玫提过。
有啥好提的,总不能自家开了卤rou店,就不准别人开吧?太霸道了。
没想到,唐婶儿是没在意,对方却上了心。
卤是一种烹饪方式,卤味则是专指初步加工处理后的食材放入调配好的卤水里熬煮制成的菜肴。
而卤味菜的历史,其实已经传承了千年之久,哪怕先前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致使传承断开,可到底还是有胆儿大的人拼死护住了传承。
只不过,就算勉强护住了,也不代表这些人还愿意重新出山。更多的,都只愿意守着老方子度过余生,压根就没这个心思再重现祖上的光辉了。
就有那玲珑心思的人重金买了方子,做起了饮食生意。
邻县那家好巧不巧的,就是买了几个卤方,他们不像唐红玫拥有成百上千个古方,只得了少少的几个。其中熬制的最好的,就是豉油卤水,招牌卤味则是豉油皇鸽。
唐红玫最常用到的,是Jing卤水和川味卤水。豉油卤水她也会,只是先前一直没上心。
两家类似的卤rou店,竞争起来那是顺理成章的。只不过唐婶儿这边还未在意,对方就已经碰了壁。
那家卤rou店老板姓方,在邻县已经开了三家卤rou店,打算今年扩充到附近的五个县,再稳扎稳打的进军市里,争取在三年之内,往省城里开店。
结果,宏图伟业尚未展开,就在这里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