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很有意气的讲了几句,就换来曲文海恼怒的目光。
“有台这里我盯着就是,你昨日一整晚未曾歇息,回去吧。”
“可是……”
“没有可是!”
曲文海态度格外强硬,虽然明知道到明早他出门上朝当差去,这二人同在一个院子,没准又会搂搂抱抱在一起。
可那会……眼不见心不烦吧。
糟心的曲大人将人赶了出去,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余有台,就很是有些心烦。
“有台啊,你年纪也不算小,为何至今尚未娶亲?”
怎么好端端的问上这个问题?余有台不着痕迹的算了一番曲府的姑娘……还好,没有及笄适龄的姑娘,这位曲大人应该不是存了做媒的心思。
“有台命硬克亲,不易娶亲。”
先是养父养母意外身亡,接着是有着婚约的姑娘意外身亡,但凡跟他有所牵扯的都没有好结果。
虽然现在他已是知道这些意外从何而来,可他也不能再去祸害旁的姑娘了。
克亲?还有这样的说法?
曲文海显然没想到余有台有一句话就能把天聊死的本事,瞪着眼睛看了他许久愣是没能说出下一句话。
败退的曲大人只能看着府中下人送来汤药,有个他更衣擦洗,这才放心的回了北望斋。
他这把老骨头昨晚也是一晚没睡,又奔波了一个白天,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余有台是个格外配合吃药但非常不配合照顾服侍的家伙,他能下床的第二天就再不肯让旁人近身,不管是曲清言还是曲府的下人。
一应事项全部是他自己来打理,曲清言简直不知他是在执拗什么。
不说两个下人都是小厮,也不存在占他便宜一说,就是她……她还没觉得余有台占她便宜呢。
崔院使这几日每日都会到曲府给余有台诊治,一连用了三日汤药又用了针,待到第四日清晨余有台已是换好一身官袍等在曲府的大门口,准备同曲文海一道入宫。
“顾大人可是知道?”
“老师昨日送信过来,今日一早会在宫门外等我。”
搭乘着曲文海的马车,余有台回过话后就很安静的垂着头再不言语。
“听顾大人提起,你想掉回湖广?”
“是,那里是我的老家,很美的一个地方。”
马车摇晃着停在宫门前,再入宫余有台已是不需旁人再代为引见,有宫人候在此处,见着他就直接将人带去了武英殿。
早朝散去,景帝在曲文海的意料之中没有召见任何大臣。
“你可知你今日来见朕会意味着什么?”
景帝的面色晦暗不明,这一切明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这个儿子的高度配合还是让他极为不快!
他的儿子应该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手段,像是太子那样私下里小动作不断,像是朱瑾睿想要军权在西北浴血沙场。
可眼前的这一个到底想要什么?
他突然发现余有台过于平静的面容和过于平静的心都让他猜不透。
☆、第二百九十章
余有台早在几日前就定了要今日入宫。
顾家已经安然无事,朝中弹劾顾恩阳的奏疏也几乎消失不见,一切都在向着预期发展。
看曲清言就是觉得这一切都进行的太过顺利,顺利的几乎有些诡异。
景帝若是真有心要整治顾家就不会给任何人时间,也不会因为余有台入宫一次就改变主意。
到底是什么她还没有猜到又是这整件事情中的关键?
曲清言坐在房中,一件一件的整理着往事,突然就想到顾恩阳第一次到西北时,曾有一日余有台去了王府后回来就一个人喝醉了酒。
那之后余有台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想到这里曲清言猛地坐直了身子,能让余有台那样格外自律的人想要借酒买醉的,应是个了不得隐秘事,而且这事一定同他有关。
会是什么?
曲清言也自负算是比较了解余有台,她手指敲在桌上,闭起眼一一去推测着。
武英殿里,余有台依旧如之前那般跪在景帝面前,大病了几日原本看着就有些消瘦的身子越发显得单薄。
若是让他就这样一直跪着,再出门是不是又要大病一场?
难不成要他落得一个苛待儿子苛待臣子的罪名?
景帝这般想着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起来回话。”
“是,谢陛下。”
余有台听话的起身,微垂着头格外的恭谨。
景帝是极其不喜欢他这般做派的,总觉绵软又没有主见,实在等不得大雅之堂。
“朕之前已是同顾恩阳提过,你既然一心想要保全顾家,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大明的江山不论会落在谁都手上,朕都不能容忍他身后会站一个强大的外家。”
所以聂齐琛父子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