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可如何是好?
“遵从本心就当真这么难?”
她一动,抱着她的余有台自然也是醒了过来。
光溜溜的两个身子只要一动就极容易擦枪走火,余有台当着闲散王爷白日里无事,可以随意的坐着歪着,可曲清言身为府中长吏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安排,自然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体力再来一场。
余有台既是想谈,那她就同他好好的谈一谈。
“自是不难,可你不是我,不知我的为难和处境,也不知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可曾想过你这样我会有多为难?”
幸好她的身子还是没有彻底调理好,不然万一此时珠胎暗结,她又能怎么办?
她可以说的轻巧想要用药小产,可真到了那一日她当真就能下得去手吗?
若是不能,就这样跟余有台牵扯不清,她从前那样苦苦挣扎为了出人头地而吃尽的苦又算作什么。
她的性子其实带着几分凉薄,不论何事都喜欢一一的去分析利弊,在她心中永远都是自己更重要。
“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自私,不懂体贴不懂为你着想?”
余有台翻过身,一手撑头定定的看着她。
“其实这都不重要,”曲清言坐起身想要去取衣物,被余有台用力一扯又跌回他的身上:“我只想做男人,穿着男装行走朝堂,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我不会拘着你。”
“可我不会一辈子呆在岳阳城里,长吏的职位没有办法满足我的野心,我想要你应该明白,而且,你该成婚了。”
还真是提上裤子就翻脸无情,曲清言的话让余有台再一次见识到了她的狠心。
他的手在她细嫩光滑的背上慢慢的摩挲着,激出了她满身的战栗。
“若我的王妃不能是你,我便不会成婚。”
“你不需要跟我做这样的保证,你我都知道有些事从不是你或是我可以控制的,我不需要你的保证,你也不用保证。”
门外已是可以隐隐听到脚步声,曲清言现在除了想起身假装前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已是不想同他再继续谈下去。
余有台知道曲清言的底线在哪里,也不再去试探,起身取过衣物体贴的帮她穿好。
“我没有保证,我只是再告诉你我的计划,有些事想来想去还是让你知道更好一点,虽然知道你不会嫉妒和在意,可我不想让你误会。”
绑带又一圈圈缠在胸前,曲清言低头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在腋下打结,她突然有些不解。
“老师可是觉得愧疚和需要对我负责?不必的,我从未想过有一日要嫁人生子,所以清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她不是没去回忆过她同余有台之间的种种细节,他对她向来淡淡还一度躲过她,怎么突然就缠着她缠的如此紧迫,还一副机关算计非她不可的架势?
怎么想都觉得太过怪异,这个问题她其实好奇了许久了。
“当然是因为我肖想了许久。”
余有台的落在她的面颊上轻轻的摩挲着:“你可知当初在进京出京的马车上,你一直是睡在我的怀里?”
☆、第三百零九章
两人一个是真心相问,一个真心回答,只余有台的答复落在曲清言的耳中就觉这回答太不走心,敷衍的很。
只身上的衣物已经穿好,她也不愿再多问,庆幸着冬日尚未过去,厚重的衣领能将脖颈全部挡去。
准备聘礼一事在余有台模糊的态度中不了了之。
曲清言面无表情的迎着众多探究的目光飞速出了王府。
彻夜未归,千山同大安自是想不到她为何被留在王府,倒是王嬷嬷隐隐猜到原因就有些坐立不安。
等将人迎进房中,看着曲清言脱了氅衣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其上红痕点点,王嬷嬷简直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少爷,您……”
“去把郑大寻来。”
郑大是曲文海送来的人手中会医术的那位,王嬷嬷只以为她身子不适忙出门去寻人。
自从徐太医一家子住到她的府中,调理一事就交到了徐太医的手上,郑大住在东院中就如同寻常下人一般,只做一些杂事。
突然被王嬷嬷叫到曲清言的房中,他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种事后药的方子可是会开?”
什么事后药?
郑大傻愣愣的不敢去看曲清言就只把目光投到王嬷嬷身上,王嬷嬷却是没想到曲清言寻人过来是带着这般目的。
“少爷,不可啊。”
那种药太过寒凉,曲清言的身子调理了几年才刚刚见好,这种哪里能用。
王嬷嬷心下着急也顾不得是否有外人在场。
“为何不可?”
她同寻常女子本就不同,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嫁人生子,而且,她现在这般身份每日公务繁忙,若真有意外那几个月让她如何避过旁人的注意?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