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子偷偷的出府。
汤药下肚的第二日徐太医前来诊脉就隐隐发现不对,曲清言默不作声他也只是如寻常那般去开方子。
只刚准备出府就被王嬷嬷拦了下来。
“徐太医,我家少爷的性子并不算好,您可是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他又不是曲清言府中的下人,徐太医想要绕开王嬷嬷,就又听她说着。
“少爷对吃里扒外之人总有不少惩治的法子,尤其老奴要是没记错,这太医院好像也在礼部之下吧?”
王嬷嬷这番话就是纯威胁了,要不是有曲清言的交代她哪里敢对徐太医如此说话。
后知后觉的徐太医终于是想到了哪里不对,想要怒目去瞪,可王嬷嬷的话又句句在理,虽然感觉有些诡异。
“本官……本官出去转转也要你一个下人来管不成?”
没了打小报告的心思,可让他在一个下人面前弱了气势他也不愿,就只气吼吼的出门去了。
王嬷嬷不知他这般反应到底算做什么,就忙去汇报。
那徐太医人虽憨厚却不是耿直一根筋的性子,说的好听是识时务,说的难听些就是胆小怕事,余有台就算是身为亲王是皇室中人,可同实权在握的礼部尚书相比,分量还稍有些不够。
若是有些事实在没办法去躲避,那就应当将风险降至最低。
她现在就是这般想法。
转眼进了三月,南方的春日来得早,就算曲清言体寒也已是可以换下冬装。
没了厚重的衣物做遮挡,她进出王府尤其进出余有台的院子就格外小心,只有些事不是她想回避就能避得开,她不去余有台的院子,余有台就径直过来寻他。
想躲的一次都没能躲过去……
“曲长吏,那药您不能再用了。”
徐太医收回手指满脸愁苦,这些年的好不容易养好的底子眼看着就要被她又耗光在,这般下去若是余有台问起他当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曲清言揉着手腕,垂眸不语。
当她想喝不成,要不是余有台越发的不懂何为克制,她何至于此!
这般想着,心下也觉不能再这般下去,待徐太医离开,她闪身进了书房去给曲文海写信。
年前给他去信时就让她不要急,可一转眼都已是要五月,眼看着半年过去办事效率怎么能如此差?
曲清言心下微微有些烦躁,信中就不加收敛。
曲文海抖着信纸就差点将胡子蔫断,这哪里是他不肯想办法,广王府按说应该配置左右长吏,他曾同顾恩阳提及想要将另一位长吏配齐。
顾恩阳也似模似样的去到景帝面前提及此事,可景帝想都不想的以广王府正在修建不需太多人手,将顾恩阳的提奏驳了回来。
只曲清言一位长吏,需要统管王府中大小庶务,虽不是要职也几乎没了调离的可能。
这事曲文海不是没有再争取过,但顾恩阳只哼哈的应着就是不肯帮忙,他心下无奈就没准备回信告知。
他是想着让曲清言有个念想,之后的日子也就不算难熬,却不想她根本不领情。
☆、第三百一十章
不给想办法就干脆不当长吏直接嫁人?
她身为当朝二品大员家中小辈要如何嫁入广王府!
不说曲文海官位太高早已超出太子亲王可以娶亲的范围,就是曲清言自己府中庶出一房的小辈出身就注定了她没有任何可能。
这个家伙一定是来信特意气他的。
一定是。
曲文海将书信又重新读了一遍,突然隐隐察觉到了她的用意,忙一拍大腿,这事他真的忘了。
岳阳城的春日向来格外热闹,春暖花开之际不论是城中百姓还是官宦人家的家眷,亦或是曲清言这般地方官,赶在天光晴好之际都会外出游玩。
曲清言要躲着余有台自是所有邀约的帖子全部都接。
今日去到知府的酒宴,明日去到同知的府上,就是通判递来的帖子她都会欣然前往。
于是,岳阳城中的大小官员都知广王府中的曲长吏为人和气,又没有身为状元的架子。
一次酒后,岳阳城知府将新得的一位美人赠与曲长吏,而曲长吏借着酒意就直接将美人带了回去。
据说当晚就收用了,第二日起身就收做了姨娘。
这曲长吏已然二十尚未娶亲,按说就算遇到还算看上眼的美人也当是先收做通房,待日后成婚再寻着机会升做姨娘,怎的突然就让那美人做了姨娘?
难不成是因着年纪轻轻气血方刚?
众人寻不到缘由,私下里一番议论就只道那美人运气好,能进了曲清言的院子还能直接做姨娘,以后就算有了当家主母,日子也不会太过艰难。
曲清言不过是王府的一个长吏,就算二十岁就晋升至正五品,可做了王府中的官员就同流放没了太大区别。
就算她身后有着一位尚书大人做祖父,可曲文海远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