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回到她的院落。
院子里的东西都是薛临时亲自下令让人送进来的,她不可以让薛临时将这些都收回去,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
兰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后知后觉步容是在装傻充愣,但她拿不准薛临时他是不是知晓步容在装。若是薛临时明知道步容是在装傻,今日却还是这般偏颇,那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来人,将太后娘娘赏赐的玉如意放在院子里,再去请步姑娘过来小坐。”兰绒仿佛露出尖锐的毒齿,就等着步容来自投罗网。
宁锦容沐浴过后便坐在院子里,她百无聊赖的用美艳的花儿编出花环来,婢女来请她过去的时候,她便将花环给拆了丢在地上。
“步姑娘,侧妃娘娘请您过去小坐。”
宁锦容也不怕兰绒能搞出什么名堂,毕竟她如今颠倒黑白的功夫可是顶呱呱的,“好呀,我正愁没有人陪我玩儿呢,阿时真是太过分啦,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婢女恭恭敬敬的将人带进院子里,而兰绒早已等着了。不论是“步容”这个名字,还是“步容”的年纪、相貌,都已经成为兰绒妒恨她的理由。
“步姑娘来了,你待的可还自在?”兰绒上前拉住宁锦容的小手,状似亲昵的说道:“我怕你一人待的无聊,便唐突让人将你请来了,也好与我一起观赏这玉如意,好供你消遣。”
宁锦容看着石桌上的玉如意,光是看玉的质地与雕工,便能看出来珍贵的很。
兰绒捧起玉如意想放在宁锦容的手上,“妹妹不想仔细瞧瞧吗?”
宁锦容伸出手想要接过,却在兰绒松开手的时候又突然将手收回来,“还是不看了……”
“啪!”这是玉如意摔碎的声音。
兰绒绝美的脸有些扭曲,她看着宁锦容声声珠玑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太后娘娘的赏赐之物,你非但没有心存敬畏,反而……反而还将其摔碎!”
宁锦容瑟缩着肩膀,她不断的向后缩着。她好像意识到刚刚忘了什么,她刚刚忘记告诉薛临时及时救她了!
“姐姐,明明是你摔的,我还没有碰上呢,你刚刚是想让我接住你扔下来的大块头吗?”宁锦容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玉茬儿,“我不是故意没接住的,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用来扔着跟我玩儿呢。”
正当兰绒还想趁机给宁锦容的头上,冠上“魅惑王爷,不敬太后”的罪名的时候,一道怒喝打断她。
“放肆!”薛临时从一旁走过来,将宁锦容护在身后,“本王以为留你已是给你最大的恩赐,没想到你非但没有安稳,反而作乱后院,摔碎母后赏赐之物,是本王亲自罚你,还是你亲自去请罪?!”
宁锦容在薛临时的时候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心形,然后推到薛临时的后背,她眼中还有恃宠而骄的挑衅。
兰绒看得眼里冒火,偏偏薛临时又冷漠的看着她,让她眼中的小火苗都被他的冰寒之气扑灭,“王爷,妾身知道你偏颇步姑娘,却也不能颠倒是非,将罪责强加在妾身身上。再者,您喜欢步姑娘,妾身自然是乐意迎她入门的,但万万没有因她而责罚妾身的道理。”
“本王罚你,是因为你不敬母后。就罚你跪在玉如意前,好好的忏悔吧,何时天降霖雨怜你,你再起来。”薛临时说完,便牵着宁锦容离开。
兰绒将石桌上另一只玉如意也扫落在地,她的神情有些癫狂,“王爷!你看看我啊!我是阿绒,是你每天晚上都唤着的阿绒!你还记不记得这几年我们有多么恩爱?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要说扶我为正妃?!她是谁啊?阿容吗?那我又是谁啊!”
“您的阿容回来了是不是?哈哈哈哈那下一个阿容是谁?阿蓉还是阿榕?王爷,您记不记得宁锦容,她也是阿容,她死了,因为您要她给我让出位置!”
“那这次呢?这次是不是要我给她让出位置!她是谁啊!王爷,您究竟知不知道阿容到底是谁!”兰绒指着宁锦容,她一步一步的逼近,最后放下胳膊,落寞的说道:“你以为王爷宠你,我们不过都是一样的,都是替身。我自幼学医,也寻人暗查过王爷的经遇,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阿容这个人,一切不过是王爷您幻想出来的。王爷,您疯了!您要因为虚假的人,而一辈子沉迷在幻想里吗!”
薛临时握住宁锦容手腕的手略紧,“那不是幻觉。”
兰绒的眼风犹如凌厉的刀刃,扫向薛临时的眼眸,“那您告诉我,为什么您从小到大的经遇里,从来没有一个叫阿容的小姑娘?!”
薛临时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阿容确确实实只存在他的脑海里,那么真,那么幸福,那么宠溺。
宁锦容发现薛临时的状态不对,她立时拉住薛临时的手腕,自己上前一步阻挡在他的面前,“因为命中注定啊,你能体会到两个人分明有彼此的记忆,但在平时却互不认识的感觉吗?仿佛就像是前世的记忆。世界那么大,无奇不有,倘若只是这般便是疯了,那未免有些寡断。”
她抬头专注的看着薛临时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