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需要她办,大可随意吩咐。”
…………
这夜荆词睡在了自己从前的闺房。
她踏入闺房,缓缓走到Jing致富丽的十锦架子前,看着书案,从笔墨纸砚、千字文,到四书五经、楚辞,一应俱全,似乎纪念着她的成长。柜子里,除却襦裙、小袄,还有她最喜的男装款式,全是新的。
指尖轻轻划过这些物件,一刹那,恍若隔世。
泪水情不自禁流了下来,这是她无忧无虑生活了整整十年的地方,仿若转身便能听见阿爹的叫唤,等会儿萧安便要走进来邀她下棋……
可惜她无法穿越这一年多的荏苒光Yin。
夜颇深,她却睡意全无,打开门走去院子里。
连秋千架也还在呢,她嘴角不觉上扬,她坐了上去,悠悠荡了起来……秋夜的凉风刮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她丝毫不觉得冷,反倒觉得很舒服,发自心底的舒服,襦裙下一双腿不自觉跟着晃荡了起来。
晃了好一会儿,直到不远处一抹身影出现。她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却依旧坐在坐在秋千上,看向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
月色笼罩着秋千架上的少女和与她相视的男子。
她凝视着他,嘴角浮上浅笑,“我嫁给你啊。”
崔琞走上前,二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你就不怕我忍不住答应?”
“呵呵……”她蓦地笑出了声,由衷地道,“崔琞,谢谢。”
“不客气。”
“真的,谢谢你。”她抬头与一双朗星之目对视,神情甚是认真专注。
崔琞微微张口,可惜欲言又止……末了仅道:“早些回去,小心着凉。”
…………
翌日。
荆词早早便起了身。
独自穿衣,准备洗漱,一切如曾经。
用过膳食,崔琞陪同她一块儿去集市里挑选木材。集市摩肩接踵,热闹非凡,各行各业在此坊设铺设摊。因着是为先人做事,荆词纵使再喜逛街,也无心情多看。
选木材、找木匠,他们出门颇早,不出半日功夫便将此事办妥了。荆词还买了一些祭奠之物,他们没有带奴才丫鬟,所买的东西全靠俩人提着、捧着。
一个选购,一个拿东西,商贩们瞧着他们的衣着打扮不像仆役,遂皆笑得意味深长,年轻夫妻一同出门采购,着实不多见。
忙活了半日,到了吃午膳的时候。
荆词熟门熟路带崔琞找到了一家铺子,说此乃洛阳第一包子铺。做包子的是一位年迈的老伯,已经到了做包子时手不停地颤抖的年纪。
“好久没见你了,怎么只有你啊?你那两个伙伴呢?”老伯为他们送来一壶满茶,同荆词打招呼。
“他们……迁居长安了。”荆词顿了顿道。
“哦——原来如此。咦,这位是谁啊?你带来的?”老伯好奇地盯着荆词身旁的崔琞,“你嫁人啦?”
“不是,”她连忙否认,“您瞧我的装扮也不像啊,这是我的朋友。长安来的,特地带他来尝尝您的手艺。”
“丫头你们运气好,再迟个十天半个月,就吃不上喽。”老伯念叨,转身朝锅炉灶头走去。
“为何?”荆词转过身看着老伯,一脸不解。她瞧着老伯的身子骨还算健朗,不像十天半个月后就会那什么的样啊。
老伯呈了四个包子放到桌上,一想到此事,满布皱纹沧桑的面容便不禁浮上凄凉,“唉,上面的人征地,要不了多久我这就会被夷为平地了……”
“啊?那岂不是断了您的谋生之路?这怎么行。”
“我想着反正老了,不干就不干了,拿着点儿小钱在城南老宅了此残生作罢。可是,隔天我就被告知老宅也征收了,你说,这算什么事啊!”老伯摇头,甚是无奈。
“没听说朝廷最近这么大规模征地啊。”荆词看向崔琞,同他确认,“你听说了吗?”
“我也没听说。”
“哼!”老伯撇嘴,不屑地嘲讽,“狐假虎威,哪门子朝廷。”
“此话怎讲?”
“收铺子的乃太平公主手下人打着朝廷的名号行事,城南那块地,是安乐公主的人干的,咱们大唐公主手段强悍,看中哪块地便要哪块,此事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竟然这般过分。”荆词皱眉,有些愤愤不平,“太平公主竟也如此?”
老伯摇头叹息,“这种事还少吗?在洛阳东都又如何,还不如我那穷乡僻壤的亲戚……”
此时三两顾客走了进来,老伯转身忙活他的去了。
荆词不语,情绪些微失落,那些皇室贵族,竟这般压迫百姓,圣上却无能治理。真是可怜了这些安土重迁的百姓们。
罢了,如老伯所言,这种情况不是一两日了。她低头看了眼桌上四个包子,便一把将它们推到崔琞面前,“尝尝看,这老伯的手艺不错。”
崔琞盯着碟子里的大包子,迟疑了片刻,看着身旁之人期望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