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里边的轮廓。大门没有关,里边传来万叔的说话声。
不知是陆頫的声音太小,还是陆頫没有说话,木子在外面只听得到万叔的声音。
天又开始落雨。
木子站在门前的房廊下,望着外边绵密的雨幕。她眨眨眼,眼前的一切仿佛老旧电视机忽而闪现的白色雪花。
世界在失去信号的虚拟笼幕下奄奄一息。
这样的天气令人直直想垂泪。
木子低声啜泣起来,她心里装着对这世界的太多不满,她气自己的父母,也气陆頫,也气自己——
她不该说那样的话来伤人的。
自己也那样看他,那跟那天在饭店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有些话我原就是从小听到大的。”
木子哭得更加伤心起来。她抽泣着,单手解下书包,从里边拿出雨伞。她回头看一眼,然后撑伞走进雨中。
到车站时,日已消弭入夜,雨也终于歇落下来。
木子坐上回合镇的最后一辆大巴车,在靠窗的位置,偏头看向窗外。
她从车窗里看见自己的脸,眼睛有些肿,额前的刘海也乱乱的。她楞了会儿,抬手用力将车窗给推开了。
有空气流进来,有一点冬日烤火炭的味道。
天就这样一日比一日寒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算肥章吧。
捂脸求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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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哎呀,怎么淋的这么shi!”
黎姨半夜间听见敲门声,过来开门时,迎面就是浑身都shi透了的陆頫。
万叔停车花了些时间,是过了会儿才到陆頫身边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让先生淋了这冰雨,身上可是要不舒服了!”黎姨忙接过陆頫手里的盲杖,反手将盲杖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一面问万叔。
万叔搀着陆頫进了屋,一边唉声叹气地说:“唉,快别提了,今天跟沈医生约好的月诊都还没去做呢!”
“怎么回事?”黎姨将门带上,跟着进屋。
万叔本想继续说下去,陆頫开口阻止了他,问黎姨道:“黎姨,晚上你看见木子回水果店了吗?”
“木子?”黎姨有些惊讶,但还是一头雾水地回答,“回了,最后一班车在家门口停的,不过我晚上还奇怪呢,今天是周三,学校不休假吧?”
陆頫点点头,松开万叔,自己摸索着往二楼去。
黎姨忙跟上去。
“那丫头是出了什么事吗?下车的时候跟丢了魂儿似的,叫她她也不答应。是不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她舅舅这会儿还在隔壁镇的医院还没出来呢!”黎姨问。
陆頫没有回答,而是停下脚步问:“水姨也不在家?”
“是呢!去医院几天了。”
陆頫沉了沉脸,高了声音问在一楼的万叔:“学校那边怎么说的?”
“哦对了!忘了跟您说了,我刚刚打电话去问李校长了,巧的是,和木子闹矛盾的同学是芷小姐的那位亲妹妹。”
陆頫眼皮抬了抬,又将眉头皱上了:“周家的人?”
“是。”
陆頫静了下来。
万叔继续说:“李校长说这桩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学校里边都装作没发生,也不会往两个小姑娘的档案上记。”
陆頫放下心来,才移动脚步往二楼楼上走去。突然他脚下一软,整个人顿时失了意识,一头栽在了木料楼梯上。
“天啊!老万!快来啊!”
“先生,先生!”
“……这可怎么得了啊!”
木子到家后才发现家里没人,她原本打算用家里的座机给母亲打个电话,但是想到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又得骂她,她就止住了心思。
木子洗了澡之后,也无心吃晚饭,干脆躺在了床上,打算睡觉。
窗前的书桌上摆着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合盖式的窗户年久,插销锁早就已经坏掉了,有风的晚上总是合不拢。碰上几天雨,她的书总是起霉。
木子从床上起来,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根绳子,去把窗户锁好。
她将窗户往外推开一条缝——外面又开始下雨了。这雨总是歇一阵落一阵没个准头。
她探头出去,就着二楼的高度往下铺的方向望去,能看见陆頫家的屋顶。
其余的她也看不清。不过令木子奇怪的是,都这个时间了,他们家的庭灯居然还亮着。
她若有所思,但也没多想,将窗锁好了,便躺回床上去了。
翌日。
受学校生物钟的影响,木子很早就醒了,但想着一天也没个去处,又沉沉睡过去,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今天倒是没再下雨了,只是天依旧Yin郁,乌云还不肯散去。
她起床自己泡了碗面当午饭,看了会儿漫画书,又想起吴博的话,只好从书包里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