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给三井准备了一些吃的,就再也没去下铺看了。
她每天都守在家里,整个人都觉得要发霉。
徐雯倒是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说起学校里的事。
“周逸就停了一天课,隔天她就回学校了,现在跟没事人一样。”
木子怔了一下,好半天才出声确认:“她回学校啦?吴老师准了吗?”
“不知道,但听他们说,好像是吴老师让周逸回来的。”
木子了然,低头看自己的鞋子,忍不住用鞋尖轻轻抵住桌子边沿,一边说:“我也快了,明天下午返校,在家挺无聊的,有点想你了。”
“我也想你!明天下午休息,你快来吧!我请你吃饭去。”
那边徐雯的声音听着让人欣喜,木子也笑了。
好像也还不是一团糟。
“不跟你说啦,我得去洗衣服了,这还是借静静的电话给你打的。”
木子用食指绕着电话线,说:“好,拜拜。”
“拜拜。”
天上的Yin云也终于消散而去了,木子躺在床上,隔着窗玻璃望向夜空。
今天晚上星星只有几颗,月亮倒很美。
她不知怎么地想起苏轼的词。
千里共婵娟。
她突然觉得应该也会有自己在意的人,此时此刻,也正抬头跟她一样,看着同一轮弯月吧。
——但陆頫不能。陆頫他,看不见。
——陆頫知道月亮和星星是什么样子吗?
想到此处,又想起自己上次失心说出的那句话来,原本有些好转的心情又快速低落下去。
另日她早早便起了床,想着在家反正无事可做,干脆早点去江岭。即便不是去上学,可是在县城里也比在合镇有趣得多。
收拾好东西后,她又掰碎了一些饼干装在盘子里打算给三井送去。两天没去给它喂吃的了,也不知道上次的饼干够不够它吃。
于是又慢悠悠往陆家去。
今日是个和顺的秋日,太阳高远明亮,时而有微风,在小街小巷之间穿行。
木子因为要去学校,特意打扮了一下。卡其色的呢子短风衣衬得她皮肤白皙,胸前的琥珀色牛角扣,在阳光下碰见某个偶然角度,微微闪光。
木子原本以为她到陆家门口,三井便会摇着尾巴来迎接她。出她意料的是,三井已经没有被绑在门口了。陆家的大门开了一半——显然是有人回家了。
她吓了一跳,几乎也没来得及思考,就走进了陆家的房子。
黎姨在客厅里,先看到她,语气里有几分讶异地跟木子打招呼:“哎,木子来了啊?今天放假吗?”
木子顿了片刻,反应过来,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嗯……黎姨好。”
“进来坐啊!”黎姨朝她招手。
木子站在玄关处,有些局促。
她想问陆頫是不是在家,可是她又担心陆頫不愿意见到她。刚想开口说不用了,黎姨又说:“刚好缺个人手帮黎姨拧被子,木子愿意帮帮黎姨吗?”
“嗯嗯。”木子急忙点头。
她换了鞋子走进客厅,又忍不住往陆頫常常坐的那张书桌处看了看——那儿空荡荡的,陆頫并不在。
黎姨走到客厅一侧的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了,房间里瞬时亮起来。
木子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才发现之前一直被布帘盖着的那扇窗是推拉式的,中间的铝合金横杆把照进来的阳光,在地面上,切成大小不等的几个方块。黎姨推开了窗门,一下将那些格子打碎了。
她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塑料桶,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那台洗衣机才几天没用就又坏了,害得黎姨只得用手把这床被套洗了。”
木子回神,跟着走过去,跟黎姨说着话:“今天天气好,适合洗被子。”
“是啊,前几天天气就不好,我们前几天走得急,忘了关先生房间的窗子,这不是shi了好些被套、枕套。”黎姨叹了声,“还好这还是秋天,被子倒没那么容易起霉。”
两人捣鼓了一会儿,将拧了半干的被套从桶子里拿了出来。每人各占一头,反方向拧起被子来。被子上是某种带有清香的洗衣粉味,但她也具体说不出是哪种。
木子安静了许久才问:“黎姨……陆頫哥哥呢?”
“他哦——在房间里输ye呢。”
“啊?!”
木子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瞪大了几分,而后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收回情绪,小心翼翼问:“他又生病了吗?要不要紧?严不严重啊?”
黎姨皱着脸摇了摇头:“还不清楚呢!”
“昨晚上刚从县城医院里回来的,本来说是要多留几天的,先生硬要出院,我们也没办法,只能顺着他。”
“怎么病的啊?”
“就四五天前吧,从江岭回来,吹风淋雨的,他底子不好,哪里禁得起那个折腾,回来就病倒了。”
木子脑子里一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