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了便知道还不能成之为积雪。
万叔在前排看着天空感慨了一句:“看这天气,是要下雪啊!”
下雪吧。
木子在心里默默许愿,又回头看一眼安静坐着的陆頫。
夏雨,秋月——她还想和陆頫一起经历一次冬雪。
那样轮回的四季,就只需要期许春风的到来了。
一定要下雪啊。
如她所愿。他们到火车站时,雪子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万叔拿着他们的证件去帮他们买票,她和陆頫便在火车站旁边的肯德基吃东西。
陆頫吃了一小块木子从汉堡上掰下来的面包片,便不再吃了,一大桌东西净是木子消灭完的。
在肯德基候车的人非常多,地上摆满了各种行李箱。她和陆頫是轻装上阵,只有一个装了换洗衣物的袋子。
木子正吸着可乐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诶!下雪了!快看啊!”
木子在广州见到过一两次雪,但都很短暂。每每到冬天,遇上一个Yin郁逼仄的大冷天,她也会站在檐下期待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
她扭头隔着玻璃窗望向天空,真的下雪了。她有些兴奋,对陆頫道:“陆頫,下雪了!外面在下雪。”
陆頫对着她笑,也感应般地转头看去。他的眼睛不会为这场雪而停留,他只是为了木子的那份欣喜。
肯德基里边的人也都对这场已有征兆的小雪议论起来,声音依旧嘈杂。
不久后,他们拿到了火车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票——万叔不去。
马上要进候车厅,万叔又把照顾陆頫的诸项事宜跟木子嘱托了一遍,确认木子记住了,才目送他们两人进安检。
过了安检之后,在候车厅呆了二十分钟,火车没有延误,按时按点到了。他们检票,很快上了火车。
火车似乎要开,隐约能听见轴轮和轨道相碰发出的咔嚓声,可又似乎没有动。
木子扒拉着车窗,车窗是打不开的设计,隔着车窗看窗外的风景,她忽地想起从前误会的种种,心里又苦又甜。她嘴巴里哈出的气喷在玻璃窗上,留下丝毫不规则的一小块白雾,外边的雪花不见大,仍然指甲盖大小地零乱飘着。
木子抬手在那块白雾上写下一个“頫”字。她的字不好看,从前她在书上看见这个字时,总觉得这是格外有风骨的一个字。
也得配极有风骨的人。
陆頫不知道从哪来弄来的热水,装在喝水的壶里,塞在她的手里。
她接过烫自己冰凉的脸,又塞回陆頫手里,给陆頫暖手,嘴里喃喃道:“去了广州,我们就看不到这雪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审文的大大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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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火车越往南开,他们就一步一步与赤道愈发接近,宛如从北回归线南移的直射点,从北至南,不知停歇。
他们回广州的这个日子也可以算是春运的开端,日近春节,除了高三,全国各地大部分的学生都已陆陆续续放假,在外工作的部分人也纷纷开始返乡。
火车沿经江岭县城,在江岭的站点稍作停歇,但因为是小地方,上车的人倒不太多。
万叔给她和陆頫买的是四人共一张桌的软座票。
上车的时候顾着不跟陆頫走失,她找位置时只看了陆頫的票,想着是一起买的,号码应该是连在一起的,便没有过多注意。
找到位置之后,两人坐下来。对面的两个位置是空着的,等火车开始行驶之后,便有买了站票的人来坐这两个空位。
陆頫出门前带了一本很薄的盲文书放在袋子里,从江岭到广州要花上九个小时,他不能成日对着黑暗,也需要做些别的事情来消磨时光。
木子也有点无聊,伸着手指在玻璃上涂涂画画,偶尔会弄出手指摩擦玻璃发出的厚重声响。陆頫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了说她:“玻璃窗冷,别用手去碰,会冻伤。”
“噢。”木子乖乖地收起手,继而将陆頫给她准备的热水瓶子拿在手里,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去看刻着密密麻麻盲文小点的薄书册。
“你在看什么?”她问。
他手上辨字的动作停下,回答说:“的半册,这是下册。”
“好看么?”木子没看过,她看盲文也看不懂,只能望着陆頫,等陆頫的答案。
“好看。”陆頫答她。
“我以前听别人说过,是本童话书吧?”
“嗯。”陆頫颔了颔首,忽然将书本合上了。他把头转向木子在的位置,说 “我在车上读书读得头晕,不如——你教我写字。”
“怎么教?”木子有了兴趣,但想到他们没有纸笔,再次失落下去,她叹了口气,有些丧气道,“写不了,我笔和纸都没带。”
她看看陆頫,视线落在陆頫的手上。她立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知道了!不用纸笔也可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