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的那个大伯母的钉子哪里去了,还有当初祖母为了掩人耳目,打死的那些大哥身边的亲随又是怎么处理的。
还好她不笨,及时闭上了嘴巴。那些下人自然也是有身契的,大伯母和祖母都是一家之长,秉着律法交罚金便是。
眼下他们犯愁的是,姜婆子的身契在祖母那里,走正常手续怕是不行了,可是毁尸灭迹
玉萱抬头看看儒雅的哥哥,又想想自己,两个人可没有什么毁尸灭迹的经验。
这时染画终于也从“她们真的杀了人”的失态中平复了下来,见少爷和小姐为处置姜婆子的尸体为难,忍不住提醒道:“大小姐不是说荷香可用吗?”
江世垣更加惊讶,看向玉萱:“你和二姐不是与大姐不合吗?怎么还能让她说出这种事情来?”
玉萱却眼睛一亮,并没有回答江世垣的询问,她有些安心的站起身,对江世垣说道:“此事只好交给哥哥了。”
江世垣刚要开口说话,玉萱接着说道:“我早前已经摸过荷香的底了,她是家生子,可惜父母都没了。从下养在叔叔家里,大一点后就进了庆仁院伺候。因为长的漂亮,被大堂兄看上。”
可惜那荷香与家里的一个小厮早看对了眼睛,在差点被大少爷得手的时候,那小厮匆忙赶来从后头把江世坤打伤了。
江世坤伤好后自然要报复,小厮就在荷香的帮助下逃了,从此以后荷香寸步不离江老太太的空,即使办差事也必定拉上个丫鬟陪同。
她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江世坤又没什么证据指责她放走犯错的小厮,因此几年下来,竟然没有办法。
“即使如此,又与我们有什么帮助?”江世垣问道。
玉萱嘴角一翘:“那小厮并没有跑远,当初大姐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在后面帮了荷香一把,将那小厮藏在了她母亲留下的小庄子上。”
江世垣终于忍不住,先不去管那荷香和小厮,只问玉萱:“江玉茜可信吗?”
玉萱道:“可不可信,咱们也只能利用荷香的这个污点了,好歹让她偷出姜婆子的身契。”
江世垣皱眉,低头想了一会,再抬头目光就清明了起来:“这事交给我去办,你乖乖的回家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玉萱也有此意,若真是要去衙门里报备,她一个深闺的小姐自然不方便出门,如今哥哥能主动出头,那是最好的。
“还有一事,不论祖母要出什么手段,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牵扯的好。有什么事情,有我在。”
江世垣又加了一句。
玉萱眼圈又红了起来,前世自己懵懂无知,即使有哥哥在,可是有大伯在前面拖拽着,他哪里顾及的到后院的魑魅魍魉。
不是不想找人商量分担,可是姐姐脾气大,依她的性子,必然会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也要咬下祖母一块rou,可那样父亲、母亲可受的住?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让她自己解决的好。
如今有哥哥帮着善后,她已经很知足了。
更何况哥哥将来要入仕,若是被人翻出与长辈不合,一个“孝”字就足以让政敌攻讦他一辈子了,他是母亲的希望,坚决不能让哥哥身上有任何污点。
此间事情已经解决,江世垣决定带玉萱回去
只是昨天翻墙翻的刺激痛快,这时候怎么回去成了问题。
大白天的,街上都是人,翻墙是不成的了。
可若是从大门进去,又怎么解释正被禁足的玉萱什么时候出的门?
玉萱却有些不以为然:“既然出门了,我就好好在安庆街头逛一逛,不急着回去。”
江世垣有些无奈:“安庆街上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小一些的京城。吃食、首饰和香料都不如京里Jing致。你还是早早的回去,万一祖母又想起你来,到时怎么处理?”
他见玉萱回去的意愿并不强烈,实在不愿意妹妹再在此事里掺和,女孩子还是不要常做杀人越货的事情,回家里绣个花看看书,做个软萌萌的妹子多好。
江世垣脑子里这样想着,心里却冒出未婚妻张一弦来,千里迢迢上门寻夫,如今小姑娘不流行软萌流行彪悍吗?
越想越生气,江世垣也不容玉萱再反对,就吩咐了染画:“你反正常在外面溜达,就从后门进家里,找个信的过的丫鬟假扮成妹妹,然后叫个车出门来。不用惊动庆仁院,只让下人都知道妹妹出门了就行。”
一辆车,玉萱还是能调的动的,染画答应着去了。
江世垣又将长春唤了进来:“你在这里守着你家主子,派两个人手给我出去办些事情。”
江世垣一旦下了决心,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瞬间安排了两件事情就出门了。
姜婆子的尸体被长春拖到了角落里,把玉萱请到了外间。
外面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乎乎的牛rou汤和几块油饼。
见玉萱用询问的目光看自己,长春忙道:“看小姐一夜没休息,天色又大亮,怕小姐身体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