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衣杂食也罢,她觉得并无二致,反倒是更怀念与煦之相伴的简单和充实。如今,她只能以各种忙碌的事情来填补他不在身边的空白,她想着,再过一年,也许王真的会在好逑之会邀她,不管是位份如何她都愿意,只要时常能陪在他身边。
出行期间,一场暴雪压倒了大片的花架,苓岚带人连夜抢救,她遇事镇定,指挥着慌乱的下人,搬迁、清理、重置,总算没有耽误大事。她解决好此事,只是轻描淡写地上报给柏年,并没过多提及所作所为。
不知不觉已是腊月,苓岚回到木族王城时,柏年已在准备年终祭礼,他以新政遇阻为由把苓岚留在木族王城,苓岚闻言挑眉,心中不满:我又没有一官半职,你把我丢在这里,我什么也管不了啊……莫非只是不想让我去两仪城?
柏年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苓岚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煦之,他仍看得出煦之就在她的心里,她和煦之少见一回,他便觉得自己胜算多一分。他固然可以用王的身份纳她为妃,可若她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又有何意趣?
☆、嗣音
当煦之马不停蹄地赶赴两仪城,满心期待年终祭礼上再见苓岚时,他却只看到柏年暗藏得意的微笑。他一直关注苓岚的近况,而他秘密派往木族的监察使却回报说,将军府的小姐外出长达一个多月未归,不知身在何处。他忽然想起好逑之会当晚,苓岚与晨弛在楼阁下说话,当时隐约听到晨弛说“把你带到火族”,煦之心中烦乱:她不该是去了火族吧?
次日,晨弛与火族王一同出现在两仪城,煦之的心稍稍安定了半日。
然而到了晚上的宴席,众人闲聊间,晨弛却忽然问柏年,苓岚这次是否随木族队伍一同前来。此言一出,不光煦之紧张,连柏年和槿年都有些焦灼了。
晨弛笑道:“你们俩什么表情?我随便问问。”
柏年道:“晨弛君,你找她有事吗?”
“没什么事。”晨弛自从上回答应了苓岚,回宫之后他便找人去看过胭儿,下人回报说侧妃娘娘安好,听说有人想询问毒物之时眼神有些发亮,晨弛觉得胭儿不是真的心如止水,想和苓岚商量。但他从槿年和柏年的神色判断,他们均不知苓岚找过自己的事情,也不好当众揭开。殊不知,在旁人眼中看来,此举成了他一个风流王子在惦记一个美貌少女。虽然他也有那么一点小惦念,但并非全是这般心思。
筵席上,柏年给其他各族的王发了烫金请帖,说是正月初八到正月十五这几日,木族王城举行花会,届时请各族的王公贵族赏光云云。
五族中的王,水族王最爱热闹,当即答应。昊均不太擅长应酬,但他考虑到自己的妹妹思均即将嫁给柏年,欣然同意。火族与木族相邻,关系微妙,这种喜事如若不去,倒显得小气了,火族王也答应了邀请。
一向不爱凑热闹的煦之并不表态,事实上他才是最想去的那一个,他仍在寻思如何答应得勉为其难一些,不让人看出他的急切。槿年有心拉拢他,她举杯向煦之敬酒,请他若得空便前来,煦之见状,顺势应允了。可这么一来,倒显像是他无心前往,但给了槿年长公主一个大大的情面,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自从上一次好逑之会,婧歌离开,煦之不参与,众说纷纭,有人说煦之与泊颜暧昧,又有人提出煦之看上的是槿年。
水族王因为婧歌的事找过煦之,煦之送了礼物给水族王,并告诉他,此事无关大局,只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水族王也只能对煦之客客气气的,不再重提。
对于煦之而言,婧歌的这个插曲算是完结了,然而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他低估了一个女子七年来思慕之情的份量,也低估了她执着而柔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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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祭礼的上午,各族王如常命人把各族相关的物资送至两仪殿上,让负责两仪城事务的槿年和翼枋带人清点安排,供晚上的祭典使用。
各色衣裳的下人进进出出,槿年一身翠色长裙,黛色的夹棉小袄映衬得肤光如雪,她正忙着低头整理,发髻上的步摇晃动,在烛光下分外闪亮。她凝神做事,忽听翼枋道:“承列,怎么是你呢?”
槿年抬头,见承列领着一众金族的内侍前来。承列是金族王的亲随,在近侍官中地位最高,身份自是与众不同。承列向槿年和翼枋行礼,恭敬地答道:“这批内侍初来乍到,王命我跟着,以免给两位添麻烦。”
槿年笑道:“金君手底下的人个个Jing明能干,能添什么麻烦呢?”当下命人交接物件。
承列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对槿年道:“长公主,这回怎么不见苓岚姐姐?她最近可好?是在木族吗?”
槿年知苓岚和他共事近两载,关系不错,见他关心苓岚,心里高兴,如实答道:“她上次来两仪城只待了十来天,如今在族中筹备过年的花会,正忙着四处视察呢!春节期间,你随金君到木族花市,准能见着她。”
承列笑着答应了,又客套了几句,槿年忽然想起苓岚曾经惦记着承列,说这孩子爱吃零食,便让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