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打完,妯娌三人就从后门离开了府衙,直接上了来接他们的马车。
马车上,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想着方氏的事儿,就这么了断了,然而方氏所带来的后果,却怎么也无法扭转乾坤。
马车路过商都一段繁华的街道,两边都是叫卖喧哗的声音。
田笛本在闭目养神,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习惯性的小心掀开侧面车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只见街道一侧,两个少年扭打在一起,嘴里骂骂咧咧的,隐约还能听见什么落魄户,杀人犯的孽种……
其中一个少年,田笛还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唐家大嫂顺着田笛的视线看过去,直到马车行过,再不见少年厮打的场景,唐家大嫂才不确定的道,“我看那好像是齐家的公子,还有穆家的嫡长孙?”
“我说怎么有点眼熟。”田笛低声道,那穆家嫡长孙她没见过,但是齐家的公子,不算陌生了,那阵子齐家不安分的时候,她还偶然瞧见一次。
只是这两人怎打到一起?!这就奇怪了。
回了左丞相府,田笛还是让人去打听一下,这两家都不安分,虽说翻不起什么浪来,但今儿让她碰上了,就觉得恶心。
随后,田笛三个妯娌一起去了正院,看望唐夫人,也顺便把府衙的事儿说明一下。
到了近前,三人行了礼,田笛说道,“爹,娘,方氏的案子已经定,打过了板子,就被送去商华寺对面的尼姑庵。”
“送那儿去了?”
唐家大嫂确认道,“是的,爹,我们亲自听见府衙的大人判的案。”
见三个儿媳不像是在说假话,唐老爷和唐夫人都有点惊讶,按理说,方氏是不会被送去那个地方的。
最终,两人间视线落在田笛身上,如今的这个结果,只能说明田笛给府衙透露了意思,也罢!
“嗯,这件事你们费心了,回去歇着吧。”唐老爷看向唐夫人,“今儿晚上摆个家宴,你们安排就好。”
“是!”
三人应了,田笛见唐夫人气色还算不错,这时候摆家宴,怕是唐老爷有话要交代的。
等回了自己院子,绿浮派出去的人也很快回来了,进了屋子,看周围没旁人,才道,“少夫人,街上的事儿,奴才打听到了,正是齐家的公子和穆家的嫡长孙,因为一些口角打起来了,这会儿没脸见府衙,被各家人带了回去。”
“哦?什么口角?”田笛微微皱眉,至于没脸见府衙,她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齐家出了事之后,那齐家公子怎还有脸有心情四处晃荡?听闻被送出商都去游学,如今一见,也而不过是传闻罢了。
而穆家嫡长子犯了命案,这会儿还被关押呢,这才十一岁的嫡长孙就出来惹事,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说是齐公子出来吃酒,在楼上就看见路过的穆家嫡长孙,出言讽刺他爹是杀人犯,穆家嫡长孙也是娇生惯养,哪儿受得了这气?当即与齐公子叫嚣起来,两人一来二往,就在酒楼前打起来了,听闻口中所出之言,不堪入耳。”
田笛喝了口茶水压压惊,心里倒是想,那齐公子也是个奇葩,在楼上叫嚣也算是正常人,结果自己跑下楼和人家打架,也是醉了。
“分出几个人手,看着点这两家,别闹出别的幺蛾子来。”田笛吩咐道,“穆家的案子结束前,都不可放松。”
“是,奴才明白。”
这两家的下场,多多少少都与唐家有关,不能不小心应对,唐老爷现在不管事,唐夫人的情况也不好,总不能让人这时候给唐家泼脏水。
当方氏被打完板子就晕过去了,此时的她离死人只剩下一口气,审问的大人吓得直冒冷汗。
若真是受罚时候打死过去,也正常,只怪犯人命不好,和府衙没什么关系,这律法上都写的清楚。
可是现在,唐家的意思,明显是不打算让这方氏丢了命啊!
这可如何是好……
反应过来的府衙众人,第一时间去请了商都最好的郎中,若是他们有权限,都想去找御医了!
郎中被急火火的拉来,本以为是哪个贵人要医治,一看是个要死不活的犯人,直接就傻眼了,府衙给犯人治病,还是头一遭!
而且一看那犯人,就不是什么犯小事的,不然能被杖责成那样?
府衙大人有命,郎中竭尽全力医治,事后还被警告不许透露半个字,郎中吓得魂儿都飞了……
当方氏想死都死不成,被送去尼姑庵的时候,唐慧已经在尼姑庵被折磨了四天了。
除了身体上的折磨,还有Jing神上的折磨。
要知道,不管是方氏还是唐慧,尤其是唐慧,不说锦衣玉食,也是从来不愁吃穿,不干活儿的主儿。
唐慧后来还被养在唐夫人身边,吃穿用度不比唐薇差多少,如今的生活和昔日比,两者就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虽然后来唐慧被穆家折磨,但和这几日相比,也算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