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87 最糟糕的局面</h1>
「那我就會讓妳如願嗎?」他倚在她耳邊,低語著:「妳要用什麼來以償?嗯?說看看。」
桑棠不甘示弱地揚起臉,「我自己。」話還沒說完,那傢伙已經靠近她,用鋒利的牙齒狠狠咬住她的耳垂,「啊……」她倒抽一口氣,發出驚慌的叫喊。
「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門毫無預警地被推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臉色發白的酈予桑。她扶在門把上的手猶不住地顫抖:「你們……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她所目睹的,這個房間所發生的一切,根本無須多作解釋——半裸的她,跨坐在他身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俞桑棠慢吞吞地抬起臉,順手將那綹礙事的頭髮撥到耳後,「妳不會先敲門嗎?」
她的媽媽巍巍顫顫地,隨時就會昏過去似的,臉色毫無血色。
「妳,妳……桑棠,妳和閔允程……」
「看不就明白了嗎?我在誘惑他。」桑棠說,不知為何,臉上帶著安靜卻嗜虐的殘忍:「噓,小聲一點,妳打算把整個家都吵醒嗎?」
「可是,妳不是有喜歡的……人?難道是他——」
「早就不是了。」她直接打斷她母親,惡狠狠地,「在妳忙著自殺的時候。拜託,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不要突然又假裝關心我。」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眼也不敢看閔允程此刻臉上的表情,她只記得,那時,他握住她的手,非常、非常用力,甚至感受得到他在顫抖——就像他17歲生日派對後,他想殺紅眼似的勒住她脖子。
「可是……不可以,你們…你們是……」母親喃喃地說著。
桑棠抬起她漆黑、空洞的眼睛,陰慘慘地笑了:「什麼?」
在她身邊,這個她曾經迷戀過、憧憬過、憐憫過的少年,確實在那時候,已經把她心中的某個東西徹底地殺死了。
例如現在,當她望著她的母親,那個溫柔、怯弱而不幸的女人,頹然無力地跌坐在房外的深玫瑰色地毯上的時候,她卻感受到一絲殘酷的勝利。
不為什麼,是報復成功的欣喜。
「是什麼?妳說啊,妳還以為我是姨丈的孩子嗎?」她就像攻擊姿態的蛇,凶狠、張狂,嘶吐著有毒的話語,不擇手段也想要將人咬傷。
她覺得好生氣、好噁心,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憎恨到恨不得全部毀掉。
「難道妳一直都是這樣想,欺騙爸爸的嗎?現在,妳要繼續欺騙小阿姨是不是?媽,妳好可怕……妳真的好可怕,我不想像妳一樣活著,連自己想要的東西都不敢要,只能眼巴巴地望著,等別人來施捨,我啊——」
「夠了,」閔允程將激動的桑棠轉向自己,隨手將披在椅子上的毯子裹在她身上,搖晃她的肩膀,「妳別說了。」
桑棠冷笑。她剛剛話說得太急太快,一不小心咬到口腔壁的rou,嘴裡全瀰漫著血腥味。
「怎麼?我不能和我媽這樣說話嗎?」她盯著閔允程,一字一句地,「你跳出來裝什麼好人?還敢反過來訓我?啊,我想起來了。」她咬牙切齒笑了,原來她可以這麼惡毒,「因為你已經沒有媽媽了,所以你羨慕是不是?笑死了人,閔允程,你真可憐呀,你那麼想要的話,我把我媽讓給你算了。」
他不想再聽到她說出那些殘忍的話了。
閔允程直接把自己的手塞進她嘴裡,她用力咬,他就任著她咬。
「別再說了。」他把俞桑棠打橫抱起,有些不穩,但還是從椅子上站起來,「俞阿姨,這只是誤會,她累了,大概是想惡作劇。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你們……在交往?」酈予桑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她一直很小心,沒讓自己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懷抱太多秘密的人,在別人面前總是會抬不起頭。
她閃躲著閔允程的眼睛,垂下頭,回想起來,她們母女剛搬進這裡時,桑棠曾經羞赧地提過自己有了暗戀的男孩子,但那如今彷彿已是非常遙遠的事了,她們母女倆再也回不到當初親密的距離。
讓那可憐的孩子變成這樣的人,是她這個作母親的。
閔允程沉著地說:「不是,是我單方面喜歡她。」
「可是……」
酈予桑低下頭,「阿姨知道我沒資格干涉,但你們不應該在一起。」
光想到那可怕的秘密隨時可能會被揭穿,她就快暈過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妳怎麼跪在地上?」
正當一切已經足夠混亂之際,那個會讓事態變得更加糟糕的男人,卻剛剛好就這樣出現在門口。仍是一身筆挺西裝的閔敬陞,望著跌坐在地上的酈予桑。
全部的一切,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閔允程反射性地把桑棠扔在座位上,起身站在書桌前,不著痕跡地護住她。「從我房間出去。」
「你少用這種口氣和大人說話。」
閔敬陞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