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垂了眼。
宁黛想到就气不打一处来，又踢了他一脚，这回司寇羽没躲：“我今天晚上要是再往你房里跑，我就不叫宁黛。”
宁黛心疼他此刻强撑着笑却黯然的模样：“不想说你可以不说。”
敬为沧澜的太傅，荣华不尽。
“她接近家主，因为他是天生的领导者，而她需要他去命令其他异族。我爹是那个一直不听她指令而且始终致力摧毁她野心的人，所以他被她做成生傀儡，同样的，她也恨我。”
“那你要叫什么？嗯？”
他不在英蝶掌控之中，可她拿他没办法，所以要强行捆绑，去折磨他泄恨。
宁黛眼泪被他一句话堵回去，明明该生气，却又被他这久违的口嫌体直逗笑。她踢他一脚，被男人笑着躲开，又趴过身子一脸凶巴巴地跟他抢吃的。
“英蝶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她的野心强大到几乎变态的程度，谁都是她计划的垫脚石，没人能阻止她的脚步。”司寇羽像是没听见宁黛的劝阻，“这女人的祖母是沧澜王室旁支，父亲是傀儡师，她祖母小时正好经历沧澜分裂，心有不甘，整日同她灌输复国的信仰，于是她的野心从统领异族变成统领宁朝。”
“怎么又落眼泪。”司寇羽见她眼底又浮起了一层水色的晶莹雾气，伸手去抹她眼泪，宁黛以为他要安慰她，正要说没事，却听青年声音带了点嫌弃，“落在羹里了还怎么喝？”
她的初夜记忆十分不美好，两个人都没有性经验，男人又中了药，动作凶猛得吓人，破身的痛苦先不说，下身都被他做肿了，中途实在受不了被他弄晕，又生生被他做醒，她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哭着向他求饶却被越做越狠的丢脸模样。
《黄帝·天演论》是逍遥谷谷主就宁朝国势写出来的议论文性质的谏册，分为十篇，分别就军事、农业、商业、文化、国制等等做了阐述和分析，并对将来的形式做了推测。
宁黛倒吸一口气：“太变态了，完全不是人。”
“那还有那本《天演论》，你怎么解释？”
“补充体力。”宁黛瞪他一眼，控诉道，“一天有半天都要被你折腾，我可不想再下不了床。”
更不要说事后在床上躺了一天。
“我爹写的。”他动作看不出异常，“逍遥谷是他建的，谷主这名号是他先开始叫的，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这书是他写了挂到我名下的。”
“嗯，的确不太像人。”青年始终垂着眼，看不清他眼里情绪，但从抿着的唇来看，像是隐忍，“实力比她强悍的人，要么是她的奴隶，要么是死人，天府家主是前一种。”
“我没事。”
温
“……”
“嗯，她需要我替她做事。”
“啊？”
这本书以沧澜为本体叙述，但五国分裂也就百八十年的功夫，彼此都没有太大的差异性，参考性很强，至今被誉为宁朝治国圣典。
“这女人恨我们父子血液具有百融性，所以可以跟其他异族换血移术，轻易获得她此生都无法获得的天资和实力。但她又没办法杀我，司寇血脉无法绝后，她至今通过家主号令异族，我一死，她的图谋就会大白天下，她承担不起。”
“那你爹……”宁黛有点犹豫，“我不太确定我该不该问。”
司寇羽下意识护食，看到她又松手：“你吃那么多干什么？”
他似乎在整理语言，半天才开口：“我没有娘，从小是被我爹带大的，他是个很出色的人。后来被英蝶活扒了皮做成了生傀儡。”
司寇羽拿筷子的手一顿：“那不是我写的。”
“挂名的，基本没用，不过罗徽铭不错，可以教教。”
“没事，总该让你知道的。”司寇羽放了筷子，对她勉强一笑，“反正这么多年，总该看开了，我不能什么事都瞒着你。”
“啊？那这本书是……”
“大概感情一事我从来都参不透，我至今也没想明白这样一个女人是怎么把天府家主迷得神魂颠倒的，从人人敬仰到助纣为虐，他为她做的一切都超乎我的认知。”司寇羽无奈地叹气，“不过都是别人的爱恨情仇，我没插手的份。”
他看了宁黛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宁黛也知道他其实还隐藏了很多细节，但她只装着不知，往他嘴里送菜：“所以，她才把你绑回去？”
宁黛心里缩成一团：“你可以……”
“这本书写于十八年前，成书于十五年前，你觉得我六岁到九岁这段时间能对宁朝局势有这么深刻的认知？恐怕现在我也没有把宁朝看透彻。”
“她身上只有一半的傀儡师血脉，实力并不算强。傀儡师靠怨气修行，她打小就被她祖母扔进乱葬岗里，强行突破，她拿死人练死傀儡，拿童男童女练生傀儡。冤魂念魄都是怨气结成的异族，没少被她吸了提升修为，所以她才有这么强的实力。”
他有逃出来过，他不服她管教，他其实可以免掉这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