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又抓着顾莞稀罕,大家不免又开始琢磨,要说安奉候府的三姑娘年岁也合适,家世身份也当得起将来的皇子妇,看上去是比张家的姑娘合适多了。
那边张家太太瞧见了不免吃味,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冷鼻子冷眼的看着,心说哪里长的比她家姑娘好看了,再说安奉候府刚得罪了沈家,沈贵妃也就是客气几句罢了,哪能真的瞧上顾家三娘。
谢景翕却觉的沈贵妃不像是在做戏,反观旁边的小沈妃,面上看不出来,眼里却是不大用正眼瞧顾莞,谢景翕心里嘀咕,沈家两个姐妹看似同气连枝,实际私底下是怎样的境况也未可知,没准沈贵妃与小沈妃都各自有自己的打算呢,沈家与安奉候府生了嫌隙,沈贵妃万一是想拉拢呢?
终究沈贵妃比小沈妃经的事多些,二皇子也比小沈妃肚子里那个未知的小rou团成事,想的事自然也周全,从长远来看,娶顾家女是比娶张家女有要有成算,沈贵妃可是一点都不傻。
顾莞的确到了说亲的年纪,往常她常扮作顾家四公子,三娘就鲜少在人前出没,大家就难免会忘了她,再者亦不知侯爷侯夫人打的什么算盘,到现在也不着急给顾莞说亲,所以暂时就没有到侯府说亲的人,今儿被沈贵妃这般一折腾,没准明天就会有人开始打顾莞的主意了。
“景翕今儿这衣裳也别致的很。”皇后不动声色的提了一句,大家的注意力就又转向了谢景翕,“要说气质,还是得数顾夫人,每次都是简简单单的一身衣裳,穿在她身上就别有一番意味,耐看的很,尤其灵绣坊的一些衣裳款式,就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合身,套在咱们身上就不是那个样子。”
沈贵妃总算放开顾莞,也迎合着皇后道:“谁说不是呢,咱们顾夫人是出了名的衣裳架子,她自个大概不知道,只要她在人前穿一身,回头就有许多姑娘太太们跟风,而且眼光也好,给三娘选的衣裳也合适,回头得让她来给咱搭配搭配才好。”
谢景翕回说,“皇后跟贵妃就莫要取笑我了,我是个最怕麻烦的人,穿衣裳就挑减省的来,哪里会什么搭配,再者我身量小,大概比较适合灵绣坊柔和的风格。”
皇后又把话转到顾昀身上,“圣上前儿还说,顾大人此次去荆州府的差事办的漂亮,虽说路上遇上了水贼,但终究有惊无险,与盛鸾将军合力歼灭那起子水贼,还募捐到了江南商贾的赈灾银子,可谓是解了荆州府的燃眉之急,是以此次重阳佳节,我才敢禀了圣上请大家进宫来聚一聚,说来都是托了顾大人的福。”
这倒也不是假话,南方灾情严重,宫里的一些节庆就难免会被取消,也是为了减免开销安抚人心,不过话虽是这样说,但皇后这样当众把谢景翕捧出来,总归是有些难为情。现如今顾昀圣眷正隆前途无量,看得出来皇后与沈贵妃都有交好之意,谢景翕不好表现的亲近谁,便只好跟她们和稀泥。
“顾昀哪里会打什么仗,还不是仗着有盛鸾将军在,那些水贼再猖狂,也终究惧怕盛鸾将军的威名,不怕大家笑话,当初听闻他要去赈灾,我当真是吓的够呛,若非听闻有盛鸾将军一道去,我是定要拖住他的,便是如此我也镇日担惊受怕,只要他们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我便什么也不求了。”
谢景翕一番自我贬低的言论引的大家笑了一会子,一直站在皇后跟前的郑佩茹开口:“顾夫人的心思再平常不过,大家快别打趣她了,那着急的模样看的怪让人心疼的。”
皇后抬头看她一眼,“你却是什么时候跟景翕这般要好了,往常可不见你替谁言语一声的。”
郑佩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谢景翕,“瞧姑母您说的,还不是因为上回给您带过来的那匹布料,我一个人看不好,是顾夫人帮我挑的,您说我该不该替人家说一句情呢。”
皇后笑言,“我就说呢,那布料子挑的好,却不像是佩茹的眼力,原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那倒是该说这一句。”
谢景翕有些心领神会的与郑佩茹对看一眼,然后对着皇后道:“是郑姑娘谦虚了。”
“皇后娘娘,圣上喊各位贵人过去御花园里赏菊呢。”
一个小太监进来传话,皇后娘娘率先站起来,“去回了圣上,我们随后就到。”
重阳佳节,圣上在宫内设宴赏菊,宫内的菊花开的比别处都好,的确值得一看,因为赏菊宴并非每年都有,所以赶上一回也是荣幸,各宫的娘娘以及命妇们都很喜闻乐见,这就簇拥着皇后一块过去。
顾莞一听要赏菊,麻溜的跑到谢景翕跟前,好像身上忽然长了毛似的浑身刺挠,“早知道要赏菊,我说什么也不来了,你待会可替我挡着点,呜呜我害怕……”
顾莞大概天生不是个女儿家的命,见着花都会躲着走,她幼时一次来宫里赏菊,跟几位公主小姐玩闹,将宫里的菊花薅下来扑在石头山当花床,这般在花堆里滚了一遭后,回家就起了一身的疹子,上吐下泻了好几天,自此以后顾莞见着菊花就会浑身刺痒。不止是菊花,连带瞧别的花也没好气,见了花就恨不得绕道走,后来谢景翕给她瞧过,也并非是过敏之症,至于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