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都是一些随行就市的惯例钱,做些军队的生意罢了。但是那些没道义的钱她没伸手,一个是她又不是那等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花的混账,她缺那个黄白事物?更重要的是她良心上不安, 难得消受。
就在这一地鸡毛里, 时间倏忽而过,这就到了秋天。所谓多事之秋,虽说女真也是骑马多些,然而白山黑水之间多得是耕种为生。这时候兴起战事也有利, 于是各地被征召的王师都往东北而去。
周世泽本就是上峰记在心里的一员猛将, 手里的兵士也是卫所里数得着的悍勇,因此他这一班被选中东北驰援是早就知道的。周世泽没问过也心里清楚,祯娘也同样有本帐。在中秋之前便送了周世泽出征。
这是周世泽第二回出征了,祯娘有了上一回的经历,越发手脚稳妥。依旧吩咐众人,这些日子要如何着紧门户。又谢了一般欢歌宴饮,除了打理生意见几个人外, 其余再不理会。于是每日只是照管家里、料理生意、抚育女儿。
这时候的周洪钥已经一岁上下,正是事情多的时候要准备断nai水、学走路、学说话等等。话说周洪钥不似一般女孩子学说话格外早,等到周世泽出征之前也没如愿听到一声‘爹爹’来着。
旁的人忧心,譬如文妈妈,只是她的忧心在暗地里。对着祯娘她还要说这是洪钥命好,所谓贵人语迟呢!但是祯娘看她是真担心祯娘却觉得太过了,她也十分疼爱洪钥,然而却不大忧心这种事。有的人还两岁才学说话呢,迟些就迟些么。
不过祯娘想女儿是特意气周世泽的,周世泽走的第二天,祯娘正抱着她在花园里看花花草草。指着一朵玉兰告诉她‘花’,然后怀里的女儿就跟着快乐地喊道:“花花!花花!”
所以周世泽不断重复‘爹爹’,叫了这小祖宗多少声爹也没得个回应,今日竟然被一朵玉兰花拔得了头筹。祯娘倒是不介意女儿先说的是不是爹娘这些,但是周世泽似乎是相当介意的样子。当即笑了起来,晚间还把这件事记在纸上,怕来日忘记了不能说给周世泽听。
就这样每日抚育小儿,间或打理生意,除了偶尔担忧周世泽在东北那边是个甚样情形,其余的倒也一切都好。
至于祯娘担忧的女真战场,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势?只能说是到了相持的时候。原来的安排是朝廷共发三路大军,东北本地九边卫所为中路,也是主攻。左路就是周世泽他们这一路,从山西、陕西、甘肃一带的卫所调集Jing锐成军。至于右路,是山东军,乘坐大船走海路自金州、建州一带登陆作战。
如今情势是左路情势较好,中路形势僵持,出问题的正是被认为最可能得到优势的右路因为金州建州靠海,女真或许马上骁勇,论及到铸造、造船等就是不入流的不入流。于是金州建州背后就是天然的天险,连防备人从海上突袭都免了。
谁能想到正是因为背后偷袭轻易得了金州金州建州,助长了山东军一众将帅的骄纵之气。然后冒进突进,最终遭遇上万女真骑兵的对峙,就这一次错误,竟损失了山东军一万左右的兵力。
还是右路总帅足够当机立断,以一路将士断后,最后带剩余兵士仓皇奔逃会金州建州。然后凭借着这两州自带天险的易守难攻,勉强坚持住了女真的攻城。然而这主帅将功赎罪也罪责难逃,一万汉军男儿,回师连个尸首都带不回去,如何交代?
中路和左路大军听到右路的消息立刻更加头痛了,三路大军攻女真,这才开始右路就自废武功一半。这不仅是致使右路无力,更重要的是无法牵制更多女真人,中路和左路负担只会更大。
特别是有一点,中路和左路本来就比右路艰难主要是地形,东路地形更加崎岖,中路和右路大都是平坦的平原。女真骑兵是最大优势,可以说锐不可当,不是有女真骑兵‘破万不可挡’ 的说法。这名头有几分真先不说,只说盛名之下无虚士呢!凡是有识之士就该知道,女真比蒙古还难对付!
蒙古自成吉思汗黄金家族之后,养尊处优多年。就算后面有明灭元,黄金家族重回草原之后依旧一呼百应,建立起权势滔天的草原政权这样的黄金家族其实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豪情满怀,一举南下定鼎中原的黄金家族。更不是那个西进万里,把个世界闹的人仰马翻,如今夷人提起依旧惊恐万分的黄金家族。这个家族的骄傲也就剩下了一个名字罢了。
他们现在和任何一个走到末路的中原王朝没什么两样,君主沉迷奢侈享受,没有进取心,却依旧自大认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同时身边的辅佐之人也从能人贤人变为了小人废人,人民生活困苦,军队勉强因为有点老底子不是一击即溃,但碰到厉害的明兵,并不是对手。
女真却不同,逐渐兴起于微末,之前还一直受到蒙古欺压呢。如果比作战国争霸时候,这就是商鞅变法之前的强秦。虽说国民不见得富裕,却有一股坚韧质朴的Jing气神,还接连出现明军,后来等到商鞅变法这个腾飞之机会,自然有了扫**的局面。
不过女真不会有做大的机会了,正如宋□□说的那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放着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