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鞑子来说有利,对于我们何尝不是有利?我们那些巨大的火炮,也是地面平坦才好押运。不然山路崎岖,非得失陷在路上不可。至于三者就更不好说了。右路的教训历历在目啊!”
主官在上头听下面一片嘈杂,趁着大家争论没个结论,他心里正仔细思索这两个方向,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两个方向都有自己的道理,不过是说的人考虑不同罢了。然而,为帅者最忌讳犹豫不决了,哪怕随意选一个,也比犹犹豫豫左右为难好。因此站起身来,打算告诉属下们自己最后的决定。
“啊!”祯娘猛的惊醒,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末了,周世泽已经出征三个多月,原本说的一个月占领东北全境似乎成了笑话。女真,这个新近崛起的势力,真的远比蒙古难缠。就算一开始信心满满的人,这会儿也拿不定主意。毕竟已经入冬,这对于有地利之便的女真更加有利。
祯娘看了看窗外,果然已经透出白光。冬日里天色这个样子,就应该不早了她正想着,听到动静的丫鬟就进来了。梳头穿衣、洗漱擦脂、化妆打扮,妥当以后自然会有丫头摆上早饭,同时女儿周洪钥也已经被送了过来。
祯娘原本因为记不清的噩梦而有些恹恹的心绪一下明朗了许多,抱在怀里坐下,拿了一碗鸡蛋羹要喂她。平常这时候都好听话的洪钥忽然耸身站了起来虽然还有些不稳当,但洪钥已经能走路了,所以站起来没什么奇怪的。
麻烦的是祯娘一手端着鸡蛋羹,另一手拿了勺子,这时候她起身,祯娘要抱住她差点没抱住!等到拿手臂箍住后,祯娘赶紧放下了碗勺,两手抱住女儿,面对着她道:“小东西,你晓不晓得刚才在做什么,一个不小心你跌下去怎么办?”
周洪钥才多大,话都不会说多少,当然不知道,只会笑着看她娘亲。没心没肺的,一点不像祯娘刚才快吓死了。这时只会一下亲在了祯娘嘴上一岁大的小姑娘嘴唇软软小小的,有点nai味,一下软到祯娘心里去了。没办法板着脸,只得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作罢。
见小姑娘依旧笑着,不管其他,依旧是要亲她的嘴。祯娘只能摇头把洪钥交给nai娘抱着,然后来喂她。等到祯娘手上一碗鸡蛋羹喂完了,祯娘才吃饭,这时候菜都冷了,一些点心就罢了,一些需得热着吃的要送到厨房换过。
饭毕,祯娘去补脱了色的胭脂。与给自己化胭脂点抹的红豆道:“你是不知道钥儿她,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勾当!一定是她才一点点大的时候,她爹那样亲她亲多了,她现在见我都是那样亲!这不够,还要把嘴上胭脂吮下来,不晓得是怎么想的。”
红豆笑着道:“nainai愁什么呢?若是个少爷这样天性,您倒是要发愁,怕是将来成了酒色之徒。只是大小姐是个女娘,喜欢胭脂人之常情!将来要整日调弄这些脂儿粉儿也没得什么。况且大小姐在家也只吃您嘴上的和几个常见的大丫头嘴上的,我们的胭脂是什么,都是家里自己淘洗蒸叠的,干净的很,吃了打什么紧。”
作坊里做胭脂,再干净也不能说多干净。谁知道加进去的料有没有清洗干净,中间工人的手是不是洁净,总之可能好多呢!所以祯娘从小就自己做这些抹脸涂唇的东西当然,还有就是因为这也更加安全。
祯娘晓得药理,看过不少炼丹的书籍。所以清楚的很,有些化妆的东西不是干不干净,而是害不害身体。譬如铅粉一样,确实显得脸白,常常用还能使底色白起来来,但是那是害了身体的。许多拿来画花黄描眼皮的,地底采出来矿做成,多得是伤身体的。
用那样的东西,祯娘可不敢给女儿‘吃’。不过她自己手做的就不怕了,女儿爱这样她就只当是个玩乐而已。只摸了摸女儿的脸蛋,放在一条茜红色大毡子上,让她自己走路这块毡子正是祯娘让自家作坊做的,外头真的买不到。无他,只是太大了。
大约有半间房大小,祯娘让人把自己暖阁后面的纱橱清出来,专门给女儿活动学步。有一半的地方就是铺了这条大毡子,随便可以脱了鞋子在上面走,跌了也不打紧,软软的毡子不会让人磕了碰了。
见女儿歪歪斜斜走着,偏偏不摔倒,祯娘越看越觉得喜欢。等到洪钥一下扑到她怀里,她就把她抱起来道:“钥儿你快快长成,到时候娘教你读书写字,还一通熏帕子、蒸花露、做胭脂!”
文妈妈也是在一旁慈爱地看着,便道:“这话等着nainai将来打嘴巴呢!儿女是母亲的心肝,其中女儿又不同。等到长成了就要入了别人家,就说nainai想一想,自己舍不舍得罢!那时候才盼着一直只有这样大。”
祯娘听了果然觉得心里大为不舍,还道要说什么,有个婆子忽然站在了门外探头。见祯娘看过来,立即道:“nainai,东北那边来了消息了,得了信的小厮在外面,等着见nainai呢!”
祯娘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把女儿交给nai娘道:“你们就在这里好生照看大小姐,等她玩的困了就抱到暖阁里休息。仔细哄着,不要轻忽了。”
然后就到前头厅里见了那小厮,那小厮也不是知情人,只是坐着大门处的门房,抢到了往里头递信和邸报的差事。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