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这件事难办的很!年老的不用说,这个年纪好说什么建功立业, 事事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至于年轻人也不是指挥使想的那样,建功立业是足够让他们热血上头了。可是谁人没得父母兄弟妻儿, 不能只为了自己行事罢!”指挥佥事笑着道。
指挥使也是叹息着摇头道:“我难道不知道这件事难?只是这件事是上头放下来的,不是一般,撒泼打滚说难处就能不做么?金口玉言君无戏言,既然已经明发了旨意,那就再没得更改的余地了。难又如何,想方设法而已!”
说到这里他又点头道:“不过也不是这些全让人丧气的,底下千户百户还是把愿意去的兵士名字报上来了, 我看了一眼, 人数倒是还可以。若是后面用心,再许些别的恩惠,想来足数并不难。”
不过指挥使有话没说出来,士兵或许是不用太过忧虑了, 然而武官却还是一个大问题。武官们大多数都是有家有业的, 在九边就活得舒服自在了,何必要冒着风险去东南呢!成了不一定比这边舒服,不成的话就是抛家舍业全做了无用功,还要忍受从九边卫所到一般卫所的落差。
指挥佥事又不是不晓事的,他当然也察觉了这一重难处,不过上峰不说他也不愿意点透,提什么心烦的事儿呢?招的人不喜欢。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这样就没招数了, 正如兵士可以许以恩惠,对于这些想要建功立业的武官们,自然也有人会不吝惜好处指挥使心里盘算着,这些武官去了东南,从行会里收的钱就能免了,说动行会一次性补清十年的数目不难,这就算一样了。
然后往朝廷大佬那里哭一哭,要些好处来。譬如说有自请去的,感念恩义忠诚,升官半级。还有安家的使费等等,各种不同名目的都给些就当是给招兵费了,不然九边这些兵士武官还不是要一直在九边,东南水师只要还想存在,总归还是要补充人手的。
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指挥使之类的高级武官何尝想要九边分流到东南去。虽说这次是连兵带将一起去的,他们手底下的人不会变少,但是‘九边’本来的体量变小却是不争的事实。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这样的地方武官常常干的是挟兵自重。
倒不是说想要造反什么的,而是仰仗人多,法不责众,想要谋得某些利益的时候,就一起勾连发声。不然为什么常常为闹饷动起刀兵来也不怕,往厉害了说这不就是造反!不过就是为了朝廷图稳,法不责众罢了。
不过这是两边的博弈,也不是九边这边一方强势,朝廷又何尝不懂!凡是懂得的官员,派到这边镇压一应事情,什么都不做,首先就要砍下几颗头来!不然差事也就没法子办了!都是看人小菜的,发觉人软弱就敢更欺一步。
之后日子指挥使是朝廷和手下两边沟通,一边要些好处,一边召来说话。前者不必说,后者不只是对手下而已,还有自己的夫人要有助力,与这些武官太太发帖子,细心说些话儿,也是让人家里少些阻力的意思。
做的倒是挺热闹,不过收效就只能让指挥使苦笑了,正在苦恼间家人来说周指挥同知来拜访,他赶忙让人请了进来他是从没想过周世泽去东南的,一个是他十分欣赏周世泽的能力,周世泽也全没有和他再卫所争权的行为,这样左右手哪里去找!
另一个就是周世泽品级够高了,从三品的指挥同知,还有一个正三品的虚衔,只要想办法通通人脉,然后熬一熬资历,总能做到自己这位置的在九边的武官体系里,指挥使是一根线,做到这个位置的就是这里头的人尖子,打比方的话算是一方诸侯。各样事情自己决断,权力大的很,活的也舒服。
既然是这样,人何必再去东南,图什么呢!将心比心是一望即知的,所以他从来没和周世泽谈过这件事,这时候见周世泽来拜访,只笑着问他道:“也是稀客,你平常爱惜羽毛,除了一些平级和部下聚一聚,我们这些上峰真是难得登门!这一回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周世泽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也没有别的客套,直接道:“确实有事。我来是同您报备一声,关于去东南水师的事我已经有了决断,如今更是和家里也商议好了,我打算报名去。”
指挥使听着前面还好,后面回过味来,知道他的意思后睁大了眼睛这还真是出乎意料啊!他使了多少力气,这才有点成效,然而依旧在为这个发愁。而周世泽,他可没说一句话,人居然自己来报名。
左右想了想,实在觉得周世泽这样的副手难寻,劝了一句道:“你可想清楚了,这件事其实不用这样急。想一想这也是一件大事了!如今啊,去东南都当是烫手的山芋不是没得理由的,人家都是费心考虑过的,你也想想。”
周世泽知道这真是好意了,不然指挥使何必和他说这个话,他可知道各位指挥使都在为武官不愿意去而发愁呢。自己这样送上门来,不仅没有直接定下来,好生米煮成熟饭,反而劝一句,这不是好意那是什么!
这好意他受了,感谢了指挥使一番,然而还是爽快道:“大人不必担忧,我家的情形您知道,不比一般的兄弟。一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