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应事情该哪个坐镇指挥呀!别人我可不放心。”
这也是实话了,在徐太太看来祯娘是极有运道的人。所谓时也命也,祯娘够聪明没错,但是世上也不止她一个这样聪明的,而短短几年就做成这样事的却是只此一人再无分家。凭借的是什么,正是这点子运道。人都说‘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命好的话,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祯娘安慰她道:“这也不必忧虑,谁又说山西这边是总号呢,其实从体量上来说两广和浙江还比较合适做总号呢!就算山西这边是总号,你们做钱庄的枝比干强的事也不少。我在浙江或者福建两广坐镇也没什么,这边有掌柜Cao持,你也能帮忙看着,并不用担忧。”
这边两人正说着,又来了好些堂客,其中还有几位武官家的娘子。见了祯娘赶紧凑过来说话这几日周世泽自己报名去东南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谁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正遇上祯娘做生日请客,当然想要探听一番。
都是几个熟人了,赵千户家娘子就笑道:“你是个有本事的!竟能说动男子汉做这件事,你倒是好了,将来自往娘家去便宜。只是我们这些熟人就要丢开去了,也是可惜!记得收拾东西之前与我们说一声,好来相送。天长地远的,别了就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这赵千户娘子也是以为祯娘在其中弄巧多,不然他们实在想不到好好儿的谁要背井离乡往个烽火战场上跑,一辈子安享富贵不好么!不过也有清楚的,当即驳道:“这就是你们不知道咱们周同知了,人志向远大着呢,不然这样年轻也不能升了又升了。与其说是祯娘说话管用,我倒是觉得周同知主意正。”
祯娘但笑不语,实际上确实是周世泽的意思,她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但是这话并不用说出来,人家如何以为,觉得是祯娘吹了枕边风也好,觉得是周世泽自己志存高远也好,他们两个自己明白就好,何必与人一个一个解释。
就像祯娘这边一样,周世泽也有同样遭遇。祯娘是被一班堂客发问,周世泽则是被同僚蜡烛。好好的一次吃酒,至少有七八人或明或暗地问过周世泽怎么想,这些都是不大熟的,周世泽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然而坐下后都是熟人,这下再不能避开。
周世泽饮尽了一大杯酒,这才道:“你们偏偏想的多,觉得其中大有玄机,应该是有这样那样的好处,或者东南那边有什么你们不知道的关节。但我把话放在这里了,确确实实就是面上看到的这些。就算有,我也和你们知道的一样。”
这些熟人,除了几个极知道周世泽的,其他的以己度人,总算觉得有自己不知道的。原来并不打算去东南的,也犹豫起来,因此才格外想要从周世泽这里知道些什么。然而事情就有那样简单,周世泽就是想沙场立功,在战场上抢阳斗胜。
所有就听他道:“没有别的缘故了,就是我从小到大的个性如此。原来打女真过后还有过一阵萎靡,觉得这辈子有些惧怕上战场了。然后你们也知道了,这几年刀兵不动,觉得快要生锈了,这才知道我是在安稳平和里呆不住的人。”
众人听了也是叹息,不管是不是信了,这话确实没说错,他们知道的周世泽就是这样的人。甚至他们中很多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人,现在一说也能想起曾经热血沸腾的峥嵘岁月。
其中一个叹气一声,举杯遥敬周世泽,道:“没的说,世泽你比我们强,我们早就没这心气了!就算有罢,也被家里拖累,行动不能自主。你不同,还能顺着心来。哥哥在这里敬你一杯,算是祝贺你心想事成前程远大!”
又有另一人道:“这或许还好些,你们且看朝廷摆明是觉得北疆无事,有这许多武备算是浪费粮草。原先想过裁军,到底怕闹出事来没成行,但这一回又有分流东南要我说这就是一个开始罢了,九边是一定会衰落下去的。只是时间而已,我们这一辈还好,后面一代代鲸吞蚕食,最后只怕和普通卫所没得两样了。”
这些人都不是傻瓜,朝廷的大势哪里看不出来。然而这就是阳谋了,你能说出什么来?要起兵事就是造反,等着被砍头是真。何况人就是这样,活在当下,这一代两代无事,再远的就算知道有不好,也无法下定决心真做什么,代价太大了。
和周世泽同一卫所的指挥佥事也拿了个宽杯子,流沿边斟上,满满的递给周世泽道:“这一钟你吃了,别的不论,你往东南去也是高升以后就是指挥使一样,坐镇一方。浙江、福建、两广,总之掌控一地水师。真个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好不快活好不惬意。若是再建功立业,说不得哥哥们要看你吃饭,沾你的光。”
这话说的众人恍然大悟不是没可能啊!周世泽这一回去东南至少能捞个指挥使级别,正三品呢!等到站稳了脚跟,练兵出成绩,再往南洋去。若是建功立业成了,少不得又是升官发财。做的高了,哪怕不再一个地方,说话也有分量。当然,这都是在一切顺利的基础上,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人都没了,还谈什么其他。
然后大家就松快起来,有人哈哈大笑道:“说的极是极是!且就算不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