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脸色变的雪白, 眼睛里却喷出了怒火。
李玉儿也怒火难止:“断肠草差点害得程府被抄家灭族, 没想到她还用上了!真想把那□□给她喂下去!”
“对啊, 给她喂下去!”邹大娘双眼发亮, 喃喃自语道。
李玉儿听到邹大娘的话, 蓦然就冷静了下来, 背后惊出了一层冷汗:“大娘, 这个事,你可做不得。”
“她敢下毒,我们就不能报复了吗?!”邹大娘气愤道。
李玉儿眯了眯眼:“圣人都讲究以直报怨呢, 我们当然也可以报复, 只是不能让她死在我们家。”
“玉儿,大娘,报复的事儿,你们都不要提。”程礼蓦然开口,态度十分坚决。
邹大娘听了, 立马转头:“莫不是你圣贤书读太多,还要对她讲究‘孝道’?”
“大娘, 放心吧, 她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了,也不能赔上你们。”
程礼突然醒悟了,他姨娘让他发誓不报复, 是为了他能安全长大,为了他不被仇恨蒙蔽心智,不被不孝的名声毁了一生甚至丢了性命。他总能想到方法在不伤到自己的前提下,报复程谢氏的,最多就是多忍一些时间罢了。
看着程礼的表情,李玉儿知道他也有了报复的心思,不再被过往的誓言束缚了,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她现在就是一个老妪,也神气不了多久了,姐夫也不要冲动。”
“你放心吧,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了,有的是耐心。”程礼看向正屋道。
李玉儿见程礼是真的不打算冲动,也安心了些,又问道:“那个车夫和这包药怎么处理?”
“那个车夫,就直接以诬陷主人的名义送去府衙吧。”程礼思忖了一下道。
邹大娘不干了:“虽然仆役的证词不能用来指证主人,但也不能这样轻易的放过那个老虔婆啊!”
“姐夫的意思是,反正也告不了程谢氏,不如把这个事情闹大些,让全通州的人都知道。”李玉儿帮程礼解释道。
李玉儿觉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程谢氏有杀程礼的意图,顺便把程礼塑造成背负孝道忍气吞声的形象,博取众人的同情,这个做法也不错。
“那这个药的事就算了?!这可是致命□□啊!”方石更加气愤。
李玉儿看着方石手上的药包沉声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也要让她吃几天药才行。”
“家里有巴豆粉吗?”李玉儿接过方石手上的药包问道。
方大妞端着菜进来道:“有,上次抓的药里还剩些。”
“抓些巴豆碾碎。”李玉儿对方大妞说完,自己走到厨房里,找出方大婶送过来的干野菜碾碎。
邹大娘没看到李玉儿的动作,见李玉儿手上一捧绿色的粉末,再看方石手上的□□,连忙走过来:“这是什么,怎么和那个断肠草这么像?”
“寻常野菜而已,对付心里有鬼的人足够了……。”李玉儿说着,就把野菜粉末洒在一个盘子边缘。
方大妞也很快拿了一把的粉末过来:“巴豆碾好了,要加到哪个菜里?”
李玉儿接过巴豆粉,和一碗粥搅在一起,一切弄好之后才道:“程谢氏来拿饭的时候,就把这个粥端给她,等她吃了饭,再把这盘加了野菜末的菜递给她。”
“好。”方大妞能想到程谢氏的脸色,顿时喜笑颜开。
一直沉默的芳芸开口了:“如果被程谢氏发现了巴豆,对老爷不好吧。”
“怕什么?只要大夫不说,她确认不了巴豆。”李玉儿毫不在意道:“没有证据,她把姐夫也没法。”
正房,竹香十分焦急担心:“老夫人,程礼那边没有动静,车夫也一夜没回来,是不是失手被抓住了啊。”
“怕什么?给我稳住了,不过就是一个奴才,他抓住了又怎样?难道还能凭一个奴才的说辞告我这个当母亲的不成?”程谢氏大喝了一声,她本来就因为腹中饥饿和心中的烦躁,一夜没有睡好,看着竹香的样子火又起来了。
竹香赶紧请罪,心里也稳定了一些。
‘咕咕……’
一阵让人尴尬的声音响了起来,竹香确定不是自己的肚子在响,把头埋得更低了。
程谢氏的脸都青了,居然饿的肚子都响了,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都怪那个庶孽,昨天给她端的是什么猪食?!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奴婢去端饭吧?”竹香深怕程谢氏再拿她撒气,小心的提议道。
程谢氏咬牙道:“去吧,顺便再看看那个庶孽是什么反应,知不知道下药的事情,说不定是那个车夫畏罪潜逃了!”
竹香长出一口气,如获大赦的退了出去。
走到饭厅的时候,竹香又踟蹰了,她知道程家人很讨厌她们一行人,把程谢氏没法,却能为难她,从这几天的情形看李玉儿尤其不好对付。
竹香虽然面对程礼和李玉儿有很多的犹豫和害怕,但更害怕程谢氏,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