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格外重要。林可坑了张友德一把,小尾老看来却也未必就有多么厚道。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谢中奇借着他总督公子的余威,总算是找到门道卖了出去。唯有这香蕉……
“香蕉?”
孟昶青回忆了一下:“你是指那些弯月形状的青色果子?”
“那是没熟,变黄了就能吃。大概是小尾老从南洋鼓捣来的,大楚和北齐都没有,物以稀为贵,我本以为能卖上点价钱,谁能想到会砸在手里?”
林可愤愤地抱怨道:“香蕉味道明明很不错啊,可我找了好些人试吃,都说有股怪味,糊糊的吃着不习惯。许三子还说吃了泛恶心,放屁,甜甜的软软的又有营养,哪里恶心了?!”
孟昶青笑了笑,开口问道:“很难卖出去?”
“卖得太便宜了,总觉得吃亏,还不如给云阳军上下加餐呢。”
林可皱眉道:“我得想个法子,做个广告什么的——”
沉思片刻,她忽然就是灵光一闪:“姓孟的,你看看香蕉熟了之后,那形状,那色泽……”
孟昶青:?
林可:“香蕉,它壮阳!”
孟昶青:…………
“你别不信,以形补形你听过么?”
林可一本正经地说道:“香蕉也被称之为阳果,当年徐福给始皇帝寻找不老药,率领船队到了祖州,拿到长生不老药后本想回转,却在仙人的热情招待下吃下阳果。徐福自此沉迷享乐,夜御数女,如此过了一个甲子,他才从**中惊觉。万恶yIn为首,用心不专,徐福终于没能通过仙人的考验。那时他已年近双稀,无力跨海将不老药带回大秦,临死时慨然嗟叹,‘阳果误我,嗟乎,我有负始皇帝之托’!”
“香蕉有这般功效?”
孟昶青将信将疑:“……恕我孤陋寡闻,不知这徐福之事究竟出自何典?”
“哦。”
林可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刚编的。”
孟昶青:…………
“自古以来,壮阳的东西最是好卖不过。小蓝药丸赚了多少钱啊。”
林jian商半眯起眼睛:“等到广告打响了,香…不,阳果我就走高端路线,卖一两银子一根。反正阳果耐贮存,我囤着一点点卖,不信价格提不起来。”
这厚颜无耻的劲儿让孟昶青也不由沉默了一下。
然而片刻后,孟jian商就跟上了节奏:“若是这样,一两还是太便宜了。”
他兴味盎然地弯起唇角,想了想开口说道:“你派人把阳果运一些到京城,我让姨母择日进献给天子。若是运气够好,连延迟出兵的事情都能顺利许多。”
两人狼狈为jian、臭味相投,分分钟让香蕉摇身一变,成了十两银子一根的“蓬莱阳果”。
林可意犹未尽,还想拉着孟昶青谈谈船舱里那十个八个形容诡谲、奇形怪状的木头雕像,一看天色,嘴边的赚钱大计却又都咽了回去。
“时间有些晚了,再不上路,你今天路上怕是赶不到最近的驿站。”
送别成了开会,总觉得少说了些什么,她顿了顿没想起来,便只是笑着道:“你先走吧,回头我遣人将香蕉装个一车运到京城去。”
孟昶青于是面带微笑地点头,站在原地,看林可毫不犹豫地转身,背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离别愁绪戛然而止,孟昶青收回视线,仰头看旷远的天光云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似是有些怅然,又不由有些感慨。
说是送别,从头到尾,林可想东想西就是没有一句提到他——大抵因为,他实在不算是个东西。如朝上某些大人所言,十恶不赦、罪不容诛、诡计多端、衣冠禽兽,字字句句都能往他头上套。谁能想得到,有一天,他竟也会人模狗样地喜欢上一个人。
……只是那人却不喜欢他。
回想初见时自己的作为,孟昶青心平气和地评价了一个“该”字,自嘲地笑笑,理了理衣服打算赶自己的路。
然而行了几步,身后却隐约传来林可的喊声。
他讶然回头,发现林可竟转了回来,正冲他使劲地挥手。距离太远,话语被寒风扯碎,只能听到“一路顺风”之类的简单字眼。明亮的阳光下,林可鲜活而霸道地闯进他的眼帘,仿佛黑暗中一簇乍起的火花。
林可对此一无所觉,仍是笑容灿烂、坦坦荡荡地朝他挥手。她方才走了一半路,猛地想起来自己分明是来送别的,不说折柳相送,离别之际,总该互道一句珍重,便又转头追了上来,只是见孟昶青走得远了,索性便寻了个山包,遥遥地喊上几声,勉强算是意思意思。
孟昶青定定地看着林可,心想她这别道得委实算是漫不经心。可那火光一路蔓延,越烧越旺,拦不住,躲不开,逃不掉,将他深埋心底的某些东西照得如此清晰。
从前的纠结与犹豫像是一个笑话。
若是“喜欢”能够压抑,那恐怕就不能称之为喜欢了。他辛苦筑起的巍峨大坝,其实不过由沙土堆砌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