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下班仍在查着资料,早上来事务所,学长都是趴在桌上睡着的。这么辛苦换来的,不仅是客户的不理解,还要忍着无底线的侮辱,不能还口。
她猝然想起,在城的另一头,另一家事务所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正在遭受着同样的屈辱,同样的不公平待遇?和不得不吞下去的狼狈?
她的心猛地揪紧,痛,好痛!
一想到他,也要面对经历这样的画面,比她自己被骂还要难受。
孟婆的话不其然地钻入耳际。‘你所得到的一切,是有人替你承担了,本应属于你的那份艰辛!’
在婚姻中,她大手大脚,从来没真正懂得钱的珍贵。也从没想过,他挣来的钱,是经过多少个日夜加班,付出多少努力,与法庭上唇枪舌战,而大费苦心赚来的,才供得起她消费。
她的心房前所未有地,注入了一股力量,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她夺门而出,奔跑着....
徐安儿奔跑着,甩掉身上的犹豫,彷徨,脑子里那个折磨良久的钟摆戛然而止。认真聆听内心的呼唤,依着它的指引,放下所有的担忧,去奔向那片光芒。
原来,他从未在她心中消失,只是她选择了背对背,对他视而不见,却又无法忽视,他对这段感情的坚守。
她有意将过往,藏到了不起眼的角落。在当见到相同的建筑,一样的场景,甚至是相似的背影,那些过去密集的回忆,就会不受控制地蹦到眼前。
无论是美好还是苦涩,都从未在她脑际中抹去。
钟驰终于来上班了,还不到一天,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他的胃首当其冲地跟他唱反调。
他抓着大把的药片,含在嘴里,杯子里却是空的。走去茶水间他,被迎面冲过来的徐安儿撞个满怀。
她紧紧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轻声呢喃。“好想你!”
轻轻的话语,却带着沉甸甸的份量,意外地跌进他的心间。他改过自新,努力挽回婚姻,坚守着他们的感情,从没想过放弃。却也有在挫败中,失去过信心的时候。
他此刻的心情绝不亚于,求婚成功当晚的欣喜若狂,还有一点不确定的真实感。
他每天期盼的这一天,这一时刻真的到来了吗?
被原谅的他,低头吻着那恩赐的嘴唇,如同绵软的糖果。他们像对久别重逢的恋人,相见的那一刹那,紧贴一起的唇瓣,在彼此间传递着相思的甜蜜,无比的幸福在两人中蔓延。
徐安儿忘了这是在办公室,也许她已经不在乎到底是在哪儿。没有挣扎,任由他吻着,也没有扭捏,迎合着他的唇,一同缠绵在炽热中。
她的心又一次明确地告诉她,不仅想他,也想念着他的吻。
钟驰带着不舍和留恋,不得不结束这短暂的甜蜜时光。不是因为在办公室门口,而是他体内的荷尔蒙一路飙升,这里可不是擦枪走火的绝佳场所。
“好苦!”徐安儿嘴巴里被沾了药片的苦味儿,而他却笑着溢出满足。“再没有比这更甜的了。”
处在蒙圈的围观群众,在表示羡慕的同时,不禁感叹,老板这又是开启了虐狗模式吗?
看来成吨撒的老板牌狗粮投喂,势不可挡啊!
——
徐教授和大黄一起下班回家,边走边聊天儿。
“大黄,晚上去你家喝茶。”
“你说的这么仗义,怎么跟请我喝茶似的?”大黄挑着理。
“有什么关系嘛。”徐教授嫌他小肚鸡肠的样儿。
“关系可大了,你要帮我把老李赢了,茶水管够。”大黄下棋上瘾,偏偏每盘必输。
“你们两个臭棋篓子,越下越臭。我赢你们俩儿,都有余富。”徐教授以三十多年前,校内职工业余象棋大赛,拿了个第二名自夸着。
“你就吹吧!”自从那次比赛后,大黄就再也没看到过,老徐头下过象棋。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进单元门,刚上了二楼,大黄一抬头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一对男女,勾肩搭背,搂抱在一块,还亲上了!
“现在的年青人,见了面就啃,也不管白天晚上,有人没人的!”传统的大黄,带着气愤就是看不得这种随便。
徐教授难得与老冤家保持一致的观点,“这是谁家的两个小崽子,有伤风化,父母也有失体统。”
好在转角的男女并没有亲热太久,在拉开脸与脸的距离,像个联体婴儿般往楼上走去。留下两个惊吓的老头在原地,大黄的手指僵在半空,半响反应过来,想说些什么先笑出了声。
“哈哈!老徐头终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这两个小崽子的父母,的确是有失体统!哈哈!”
徐教授愣在一边,现在他可没那心思跟大黄斗嘴,他虽然有点老花眼,但还不至于连人都看不清啊!刚才那对亲热的男女,可不就是自家女儿和女婿吗!
徐教授蹬蹬蹬跑回家,要再一次印证真伪。
一推开家门,只见徐安儿从钟驰的怀里挣脱出来,脸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