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他们两人一直这么僵着,贾琏又态度坚决的不愿纳妾,将来的子嗣问题也会叫人头疼。
贾琏回答完王熙凤一声“嗯”之后,看向贾母,言简意赅地把刚刚的事儿说了,又指着王婆子说:“听屋里其他小丫头说,那些东西都叫王婆子拿去当了,当了的钱,已经赌没了。”
他记得原著中的贾母极其讨厌下人赌钱,想用这个试一试贾母的态度,看看赌钱和赖嬷嬷,她会选择哪个。
贾母一条胳膊搭在炕桌上,手腕上的翠绿玉镯在烛光下如水流动,嘴唇紧抿,紧盯着王嬷嬷。
王婆子缩着肩膀,在贾母幽深目光注视下抖得厉害,小声辩白:“那并不是我拿去的,都是不小心摔碎了,怕割了手,扔了。”
“哼,瓷器摔碎了,金簪、缎子也碎了?王嬷嬷,说谎前你编好再说,不要叫人笑话。”贾琏立即反驳。
王婆子呼吸一滞,忙尴尬一笑,“对对,瓷器碎了,衣料破了烂了。”
贾琏再没有一丁点儿和王嬷嬷斗嘴的心思,只看向贾母。
迎春、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熙凤、王嬷嬷、丫鬟也都看着她。
贾母头上的镶宝石勒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刺的贾琏眼疼。
她并没有立即处置王婆子,而是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熙凤,看不出喜怒地问:“你意下如何?”
贾琏一见贾母的态度,心内泄气,看来,贾母真的非常看重赖嬷嬷;而迎春终究抵不过赖嬷嬷的脸面。又知道王嬷嬷今日恐怕会毫发无损的继续当迎春的nai嬷嬷。而经此一事之后,可以想见,王婆子偷拿迎春的东西,会更加毫无忌惮,也会继续欺压迎春。
王熙凤挺着腰,得意地横贾琏一眼,猜度着贾母的心思,笑道:“老祖宗,姑娘家东西多,又零碎,有的放这儿,有的放那儿,一时想不到、找不着也是有的。没了的东西,好好再找找就是,找不着,咱们家哪里还缺那点儿东西,再拿一份儿也行了。常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衣裳没了,咱们就做新一箱子新的,叫二姑娘天天换着穿。簪子没了,就再打一匣子,叫二姑娘天天换着戴。瓷器没了,库里再拿就是。咱们这样人家,也不缺首饰摆设。与其搁在哪个犄角旮旯落灰,不如拿出来摆一摆,也算是老太太疼它了。”
话音一落,王婆子急忙在一边赔笑道:“二nainai说得是,只不过是随手放在哪里,混忘了,并没有丢,也没人拿走。一会儿把箱子都打开,翻看翻看,说不定就找着了。”说完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吁了口气。
王熙凤说话的时候,贾琏就一直专心观察着贾母的反应,发现随着王熙凤的话,贾母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多,等王熙凤的话一说完,就松开拉着迎春的手,虚指着王熙凤笑道:“对,就是这个理儿。哪里又为了几样儿东西撵嬷嬷的?咱们府里的人,都是大家大户的,别说主子,就是丫头,都是调、教好的,不会眼皮子那么浅的去偷东西。”
贾母的话本是无心,但听者有意。王熙凤听了心里惊疑不定,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贾母,老太太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在暗示前几日因人参而冤枉贾琏的事儿?她在说贾琏眼皮子没那么浅?这是在给贾琏撑腰么?拿着帕子装作擦嘴的样子遮挡住自己的脸,恨只恨,她娘家妈今儿有事儿,来不了。
贾母说完,又看向王婆子,“虽然这么说,姑娘交给你,你也上点心,簪子、瓷器倒还罢了,将来若是丢了什么不该丢的东西,府里的脸面往哪儿搁。姑娘现在还小,东西丢了还无碍,将来大了,可怎么是好?”
王婆子连连点头赔笑:“老太太说得是,都怪我,”轻轻打自己个嘴巴,笑道,“以后我一定注意,再不这么混放。”
贾琏静静地站在烛光里,看着脸色毫无变化的迎春,她大约已经知道即使是贾母来了,也是这么个结果吧?在贾母心里,迎春这个毫无存在感的亲孙女儿,比不上一直陪伴了她几十年的赖嬷嬷。
贾母从嫁到贾家起,赖嬷嬷就跟着来了。之后,她跟着贾母管家,跟着贾母理事,跟着贾母教导儿女...一直到如今,贾母白发满头,她也是满面风霜。贾母的一生都给了贾府,而她的一生都给了贾母。两人之间的感情,已不是简简单单的“主仆”两个字能解释得了的了。要不然,贾母也不会同意赖尚荣捐官。
怨贾母吗?
贾琏也不知道。
毕竟她们都是有血有rou的人,有自己的喜怒,有自己的爱好,不是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
“做事应凭理智、而不是感情”这话谁都会说,可做起来是真的难。
贾琏自己就做不到,他若是能做得到,也不会只凭几句话就收留了程老伯。而明日,他还打算做一件理智上说自己会吃亏、感情上说非常想做的事儿。
他并没有资格指责贾母什么,两人半斤八两。
但,赖大做的事儿影响的是整个贾家。他能理解贾母的不作为,清楚贾母对赖嬷嬷的感情,却不能容忍赖大的Yin奉阳违。
无论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