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半晌,贾赦站出来,说道,“那婆子我还叫人看着,我这就叫人问她。”
贾母点了点头,又猛地伸手,“等一等,我和你一起去。”
众人大惊,“老太太,万万不可,您的身子...”
“死不了!都让开!”贾母一声喝,众人都闭了嘴,只得叫人赶紧安排轿子马车等。一大堆人,又浩浩荡荡的到了赖家。
只是因那边外人多,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等女眷这次都没去。
贾母又怕偷玉的人的目的不仅仅是偷玉,而是想对宝玉下手,就叫这几个人全去宝玉那儿看着,不能叫宝玉再有意外。贾宝玉玩了一天,累了,已经在王夫人院子里歇下了。
到了赖家,正房院内,赖大和赖大媳妇儿、赖尚荣等人还跪着,但这么长时候,膝盖受不住,都已是摇摇欲坠。
正房院外,地上趴着两三个人,从所穿衣服看,有男也有女,无一例外的,全都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旁边有七八个公人在看着。
贾琏有一瞬间的不忍,扭头瞥向别处。
这一次没有女眷,京兆尹府尹范慎和贾母见了礼,贾母无心和他闲扯,在屋子内坐定,就问他,“可查出什么来了?”
范慎看向贾赦,贾赦点头,他一挥手,叫公人把查到的东西都抬上来。不一时,十几个满满当当、全是金银珠宝的箱子铺开在院子内,夕阳下闪烁着的光,刺花了众人的眼。
赖大顾不得膝盖钻心的疼,忙膝行上前,辩解道:“那些都是我儿子的产业,和我无关啊!”
贾政皱眉,贾赦冷哼一声,来在一个箱子前,拿起根儿金镶宝石簪子仔细看了看,转头对贾母说道:“老太太,这支簪子看着眼熟的很,我记得好像是琏儿母亲的陪嫁。”
一句话,赖大脸色惨白。
贾政叹了一声。
贾赦再次冷笑,盯着赖大问:“赖爷爷,前些日子,老太太要把琏儿母亲的嫁妆给他,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日久年深,这些子东西都丢了,找不见了,怎么如今竟然在你家?”
赖大低着头,一言不发。
贾赦看向脸色Yin沉的贾母,“老太太,这总不成也是他赖家的产业吧?这上面还有琏儿母亲家的印迹呢。”
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赖尚荣的东西。
贾府现今还没有日薄西山,也没往外当过东西。赖大想找理由都找不到。
半晌,贾母才垂着眼轻叹一声,“唉,到底是我害了他们。”转头看向范慎,“偷盗主家财产,有劳范大人了。”
等范慎叫人看押住赖大和赖尚荣,贾母又问他,“只是那玉...?”
范慎一脸遗憾,“倒是还没有找到。”
“可搜仔细了?”贾母又问。
“地砖都掀了,凡有缝儿的地方也都看了,并没有。”范慎答道。
“再搜!”
“是。”
“还有赖家的下人,全都问一遍。总有知道这事儿的。”贾母又说。
“是。”范慎离开。
去了一时,又带了一个婆子来,这人和何婆子一样,只是得了嘱咐,并没有偷玉。对那恶鬼黑衣人的描述大致与何婆子一样。
但有一点不同,何婆子说,那黑衣人和她一样高,这婆子却说,黑衣人比她高一个头,而这两个婆子的个头其实差不多。
众人还没来得及思索为什么两个人说的不一样,又有一个人招了,但可惜,她也不是偷玉的人。
贾琏看着他曾经找的人一个个被揪出来,心内波澜不惊,异常淡定。
这三个人都不是,那偷玉的就是贾府的那个婆子。
一会儿,范慎又来,说抓住一个偷偷摸摸想跑的人,贾琏一看,得,四个人全凑齐了。
这个贾府内服侍的婆子姓张,经常奉承赖嬷嬷和赖大,又认了赖嬷嬷当干娘,经常出入赖家。宝玉的玉就是她偷的,但她只承认偷了玉,把玉挂到了那矮树上,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假的。
贾母等自然不信,继续打,直到那婆子被打晕,也没再说出别的来。
范慎对贾母道:“大约她只偷了玉,其他的并不知晓。”之后叫人把婆子拉下去好生看管。
贾母恼羞成怒,叫范慎带着人,除了府里主子们房里不动,贾家族亲那里不要管,下人房那一带,不管是荣府,还是宁府,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全都搜,挨家挨户的搜,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得了那黑衣人嘱托的人,顺便看看,真玉是不是还没被送出去?
这也是渺茫中的一点希望。
范慎带人去了。
贾府一时间乱成一团。
费婆子家,王善保家,周瑞家,林之孝家,王熙凤陪嫁来旺家,宝玉nai妈李嬷嬷家,迎春nai妈王嬷嬷家,一个不漏,全都被如狼似虎的公人抄了。
放衣服的柜子被粗暴踢开,放金银的盒子被不由分说的拿出劈开,看可有夹层。炕上的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