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是可以找人来认一认,看是谁的衣裳上的。找到黑衣人,自然也就能找到那块儿玉。”
而不是询问这些下人。下人们得到嘱托的再多,也拿不出那块儿玉来,还需得找正主。
贾琏克制住低头看自己衣服的冲动,面无表情的盯着贾母。
贾母大喜,忙叫针线上的人来,那人来了之后,仔细认了半天,又是用手摸,又是凑到烛光下看,又是闻,但并没有看出来属于谁的,只说,“这片布看着像是从一个男人身上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只是布料不像是咱们家的。倒像是外头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做衣裳用的,咱们家的人,没人穿这种布料的衣服。但那人既然那么小心,说不定是特意去街上买了这种布料做衣服也是有可能的。”
也可能是过路人不小心留下的,只是此时的情况,面对贾母的怒火,那人并不敢说。
范慎虽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本着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原则,暂时认定这片布料就是黑衣人身上的。
同时又皱眉,他觉得,他好像碰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一个比以往嫌疑人都强大的多、聪明的多的对手。
那人不出面,但玉已经没了。
三个婆子除了黑衣人、鬼脸面具这两样一致外,其他诸如身高、体形等,各有各的说法,完全不一致。
对于此,他不仅不难过,反而有一种久违的兴奋感。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有胆子在这里犯大案的人极少。即使有,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问即知双方的对错。
叫他这个当官以来、一心想做一番事业的人,空有一腔雄心壮志,却没有施展余地。
天长日久,他对那些小偷小摸已经提不起兴趣。
就如同打架,二十岁的和六岁的打,即使赢了也没成就感。
而现今这个心思缜密的偷玉人,倒是叫他抑制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
即使不会升官发财,单单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个人,他也一定要抓住。
接下来,就看看,到底是偷东西的老鼠厉害,还是他这个捉老鼠的猫厉害。
范慎听了针线上人的分析后,打起Jing神,想了想,对贾母说:“我刚刚问过那三个人,她们都说,那黑衣人对这一带好像极为熟悉,对下人房那一带的各个胡同等了如指掌。下官以为,那人应该住在府内,或者在附近,不如先把府上所有的男人都找来,叫他们说说那几句话,叫三人听一听,看看到底谁的声音体形最像。”
“好。”贾母没有犹豫,立即同意,还说,“把蓉儿也叫来。”贾蓉刚刚回家去了。又说,“叫公人再看看有没有哪家男人的衣服破了洞的?”
丫鬟小厮公人们答应一声去了。
贾琏静静站在一边,低头看着面前的地砖,不悲不喜。
不一时,贾家不论是主子,还是下人,所有的男人都被聚集在院子内外。
贾母叫先从院外的下人认起,第一个自然是赖大。
他跪了这么长时候,几乎站不起来,还是两个公人硬架着架了起来。站好后,来不及管膝盖上针扎样的疼痛,强忍着把那段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又说:“老太太,我实在冤枉...”
“闭嘴。”贾母喝道,“不要打扰范大人断案。”赖大只得闭口。
三个婆子到赖大面前比了比身高,看了看身形,两个摇头,一个犹豫,说“有点儿像”。贾母一看,就要喝问玉的下落,被范慎阻止,“还是先看看后面吧。”贾母想了想点头,赖大松了一口气,被架到墙边等着。
接下来,三个婆子挨个从这些男人们面前经过,听他们说完那段话,或者指正,或者放过,那些男人或者脸若死灰,或者欣喜若狂。被指正的都被范慎叫人带到一起,等会儿一块儿问。
大约半个时辰,下人们对完,轮到了主子们。
头一个,自然是刚被叫到这里的贾蓉,他辈分最小,年龄也最小,自然当仁不让的从他开始。贾蓉只开口说了几个字,三个婆子一致摇头,他正在变声期,声音怎么装都不像那个人。
贾蓉过后,就是贾琏。
范慎一双如幽井般的眼睛盯着他。
贾琏极力忘却那块儿玉,忘掉狼一样的范慎,捂着嘴咳嗽两声,坦然看着三个婆子说道:“我母亲生了病,听说这块儿玉能治病,所以才想用一用。你们放心,我只需要半个时辰,用完之后,自然还给你们,不叫你们难做。”
说完,握紧双手,看着那三个婆子。
三个婆子毫不犹豫地一致摇头,都说:“不是琏二爷,”“身高不对,那人比琏二爷低半个头,”“不对,是高半个头,”“声音也不对”...
“好了,下一个。”贾母看一眼贾琏,欣慰点头,打断三人的争论,说道。
贾琏看着那三个人,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位京兆尹府尹范慎好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为了不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