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薛蟠挨了一顿打,但是他派人找了大夫,用了药,并没有性命之忧,叫贾琏放心。
薛蟠之后,又说了英莲的事儿,大概已经查到了下落,只等去解救。
之后,又问道:“你在扬州日日吃香的喝辣的,你那好姑母和好姑父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摆到你面前。你若不是有事儿,也想不起我来。好好的,却忽然来找我,一定是有事求我,说吧,什么事儿。”
“英莲那事儿怎么样了?”贾琏一听英莲有了消息,倒是先把贾赦放在一边。英莲多在拐子手里一天,就多受一天的苦,还是先解救英莲要紧。
范慎看看门外,见四周无人,沉yin片刻,道:“这件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只端看你如何选。”
“哦?”贾琏见范慎话里有话,忙直起腰,警惕地问道,“难道,那拐子还有什么背景不成?”除了这个,他想不到能叫范慎犹豫的原因。
范慎点点头,“你猜对了。”
贾琏蓦然皱眉,“你说,我要看看是哪位达官显贵在背后支持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
无论这个达官贵人是谁,他必将死磕到底。
作为一个现代人,无论那些人怎么缺钱,有着什么样的理由,他都无法接受他们用这种手段敛财。
一个女孩子的一生,一个家庭的幸福,只因他们想要的那几百两银子,全毁了。
“那些人的背后,”范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声调平板地复述道,“有这几位的影子。”一边说,一边写了三个字,“二,三,五。”
三位皇子一个不拉几乎全都参与其中,因为这是来钱最快的一个营生。
拐来的女孩子,三五年调、教好了,转手就是八百一千的银子。几乎是无本买卖,利润率极高,没有人能不动心。
贾琏仰天一叹,果然啊!然后蓦然起身,盯着范慎,“你既然如此说,肯定知道英莲在哪儿吧?”
这样的三个人,如此漠视人命和他人幸福。他不敢想象他们登上那个位置后,会干出些什么来。
但可笑的是,不仅是他,就连皇帝竟然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范慎同样起身,神色严肃,“你,一定要去?你要知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这一去,断了他们的财路,那三位若是知道了,可都会恨你入骨。你将来的路也会极不好走。”
贾琏好似不认识范慎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
“恨?范大人,你不觉得这话可笑么?真正该恨的是那些被拐走的女孩子!是本该平安长大、嫁个良人、生儿育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女孩子!是那些因为他们一己贪欲而被害得骨rou分离的父母们!是那些日日寻儿不见儿、几乎眼睛都要哭瞎的母亲父亲们!他们才有资格恨,才有资格怨。那些人,凭什么恨,又凭什么怨?就凭他们不把人当人,而是当成可随意买卖的物件么?”
范慎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贾琏,轻叹一声,沉默片刻,问道:“你,真的要去?”
“为什么不去?”贾琏盯着范慎,想要把他看穿,“就因为这富贵荣华吗?可范大人,我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丈夫,是儿子,是父亲,是官员。若是人性都没有了,还谈何教化百姓?谈何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们连我们自己的主都做不了,还谈何为民做主?”
贾琏上前两步,逼视着范慎,头一次,他异常痛恨范慎那套清闲为官的理论。
“范大人,你看到甄士隐的惨状了吗?你既然答应找英莲,应该看到了吧。怎么样?人家好好的一家人,父慈子孝妻贤,多悠闲的日子,就因为那个拐子,全毁了。你看到甄夫人额头上的伤了吗?那是她想叫我救她女儿,给我磕头磕破的。她只磕一下,你知道吗?只磕了一下,还是在土路上,只那么一下头就流血了。我拦都拦不住。范大人,一个孩子,一个家庭。有多少孩子是人家求了多少年才求来的,一着失落,那些做父母的该多伤心?那些孩子离开自己父母身边,我就不信他们不哭,不会要他们的爹娘?人心都是rou长的,范大人作为金陵知府,难道没有一丁点的怜悯之心?那些都是你治下的百姓,你有责任和义务保证他们幸福生活。可现在呢,你为了自保,要当你的清闲官,什么都不愿管,由着他们陷入痛苦中不闻不问。范大人...”
贾琏本想再说一句“你对得起那些信任你的人吗”,可话没说完,范慎扭头看向了门外。
贾琏住了嘴,深吸一口气,范慎到底是个古人。
他和他,他们两人之间的差别,恐怕比太平洋还要大。
但这事儿即使会得罪三位皇子,他也要干。
生而为人,有些事就该不问理由、不计后果地去做。
贾琏平复了心情后,又说,“此事,我知道范大人是不愿管的。只是我此次来也不是一定要叫你出面的。你只要告诉我那些人住在哪儿,其他的,我来办。他们畜生不如,我不能跟着他们同流合污。他们不是人,我是。他们狠心,我不忍心。你怕他们,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