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一掷,用刀柄打碎电梯里面的摄像头。
做完这一切,她软软地倒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后怕。
电梯门打开,午夜的寒风立刻向她袭来。
好冷!
幸好她想到索要叶城的外套,不然以她单薄的衣着,根本无法抵抗深夜的寒意。
可是她没有钱,没有护照,就算逃出了酒店又能去哪里呢?
午夜时分的拉斯维加斯,依然寒风刺骨,即便现在已然是初夏,她衣着单薄还是觉得非常冷。更可悲的是,这座位于沙漠腹地,年降水量排名倒数的城市,竟在今天大雨倾盆。
好冷。
齐雨潇伸手抹开脸上的雨水,想要让自己更清醒些。
豆大的雨滴打在她身上,又冷又痛,感官被冲刷得麻木。
“嘿!小姐,你还好吗?你需要帮助吗?”有好心的路人撑着伞试图帮她。
齐雨潇却远远地避开他们,喃喃自语:“不、我不需要……”
街上是忙着避雨的人们,三三两两叫着躲进了附近的酒店或赌场。很快街上就没有了行人,只剩墙上的霓虹招牌兀自闪烁。大雨如注,在柏油路面溅起白浪,模糊了原本倒映着的七彩流光。
她在雨里,仿佛行尸走rou,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记得不止一次地看到了巴黎大酒店,雨中的埃菲尔铁塔连灯影都显得狼狈。
终于,逐渐体力不支的她,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街边,头重重磕在花坛上。
血,从发间渗了出来,混合着雨水爬满她的面颊。
就这样倒在路边,在这样的国度,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再次苏醒的机会。
好累……
快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竟没有慌乱,也没有面临死亡与未知的恐惧。
只是,好不甘心啊。
在这样一个国度,孤身倒在路边的女子,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她的下场显而易见。
也许明天她就被卖到了中美洲的毒贩手上,或者东南亚的ji院里面。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大概再也没人能够找到她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还以为……
眼泪汹涌而出,刺痛了她的眼眶。
原来都是在骗我吗?
原来他的温柔与微笑,一切一切,都只是一场表演。
他怎么能将她送上赌桌,一如那些没有生命的筹码。对他而言,这些年来难道没有一丝含义?
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啊……
如果真的没有一丝感情,为什么那个夜晚要来救我?为什么要骗我……让我以为你也付出了真心……
心好痛……
整个人倒在地上,冷冷地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齐雨潇眼眶又辣又痛,眼泪抑制不住地,一汪一汪地涌出,混着寒冷的雨水,几乎要将她溺亡。
这场雨啊,将他们之间所有的迷雾彻底冲洗开来。
撕裂开来的不仅是难堪的真相,还有她的心。
假的!
都是假的!
朝朝暮暮,柔情缱卷,竟然都是假的……
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锤了一记铁拳,又像是被人生生地撕裂成两半,好痛、真的好痛。
齐雨潇卷曲着,像一只饱受烈火油煎的的虾子。多么痛苦,多么绝望,太多的情感都堵在喉咙里,强烈得扭曲了她的面孔。
在她犹豫着想要重新开始,犹豫着想要奉上自己一颗真心的时候,现实毫不留情地给了她的一记耳光,将她掀翻在地!
原来,原来她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轻贱的女人。
他可以毫无负担地弃如敝履,满不在乎地肆意处理。
难怪今夜他要将让自己这般隆重打扮,在那个赌场里,在那些男人眼里,她就像是一个高级ji/女啊!
他怎么能这样羞辱她,他怎么敢?
伤心、屈辱、愤怒,强烈的感情支撑着她,让她拼命努力以保持清醒。她挣扎了撑起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头晕,头痛,腿痛,寒冷,冰冷的雨水击打着她单薄的躯体。哗啦啦的雨声像是落在她耳膜上,接连不歇渐渐化为心跳。
咚、咚、咚、咚!
那颗心啊,快得仿佛要从身体里一跃而出。
明明刚才还寒冷异常,现在她却觉得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齐雨潇跌跌撞撞地继续前行,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想着找个地方避一避,躲开这恼人的大雨。
可是天地之大,她又能去往何方……
***
服务员拿棉签沾着酒Jing,为叶城腹部的伤口消毒。
棕色头发的酒店安全部经理,推开房门,面色有些凝重:“非常抱歉叶先生,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小姐的位置……”
他拨开服务员,铁青着脸穿上衣服,“带我去监控室,立刻!”
电梯不停下降,叶城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