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他更加的富有磁性,带着金属似的冷感,压低声音后又多了几分沙哑,听在耳里都带着些许灼热的温度,叶知恬的耳朵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的红了下去,“不是…………”她声音都低了下来。
周崇明看着她,眸光微暗,他舔了舔唇内,恢复了正常的声音,“行了,回去吧。”他说完,转回头,头也不回地一蹬,将自行车蹬出了老远。
叶知恬看着他的背影,愣愣地出了神。
“姐,”叶知心在旁边叫,“你傻啦?是不是傻啦你?”
叶知恬回过神来,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本红红的耳朵也慢慢地褪去了颜色。
“回去吧,再在这儿站着,天都黑了要。”叶知心说着,扯起她的手臂,就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两个人回了家,家里又热闹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脚怎么回事?”叶兰急得不行,又是拿猪油又是拿药膏的,叶顺站在旁边看,“怎么搞的?”他表情严肃地问。
“不小心摔的,磕石头上了。”叶知恬扯谎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叶兰倒是信了,她急匆匆地给她上了药,“下次看着路,摔成这样怎么走路?”
“哈哈……”叶知恬笑了几下,目光对上老爸的眼神,尴尬地闭上了嘴。
晚饭后,叶知恬和叶知心他们搬了椅子在院子里乘凉,叶知心还去洗了几根黄瓜,递了一根给叶知恬。
叶知恬接过黄瓜,一口咬下,望着天上明亮闪烁的星星发呆。
二哥叶鸣惊过些日子就要出发去学校了,他一向寡言,这个时候也不怎么说话,老三叶鸣元这个时候从门口进来,他打着手电,手里还抓着一只鸡似的动物,“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他语气兴奋。
叶知心围了过去,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啊?”
“鸟!”叶鸣元说。
叶知恬起身看了看,那鸟不像是鸟,翅膀几乎没什么毛,看起来像是幼鸟,腿倒是很长,体型也大,她犹豫了一下,说:“是鸵鸟吧?”
“哈哈哈哈哈哈鸵鸟?你想多了吧哈哈哈哈,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那种鸟!”叶鸣元嘲笑了她一番,拎着这只奇怪的动物进了屋子。
叶知心也跟了进去,叶知恬起了兴致,站起来要跟上去看看,她目光落到二哥身上,“哥,不进去看看吗?”
二哥叶鸣惊摇着蒲扇,一派的沉稳,好似老僧入定,“不去。”
叶知恬也习惯了他的态度,见他不去,自己慢慢地挪进了屋子。
老三叶鸣元拿了一根绳子绑住了鸟的筷子腿,放到了剁猪食的木桶里,他喊来爸妈一起看个新奇,在农村里这么久,他还没见过这种鸟。
叶兰叶顺过来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鸟,不过它在木桶里扑腾乱叫的样子,倒是让叶兰心生怜悯,“把它放了吧。”
叶鸣元没答应,他要再看看。
家里的黑猫被吸引了过来,两只爪子攀着木桶边缘,伸爪子就要去碰那鸟,不过这怪异的鸟看起来像是幼鸟,也怕人,对猫却是不客气,见猫爪子伸过来,扑棱着爪子就过来对着猫脸啄,吓得猫掉头就跑,叶鸣元被猫的窘样逗得哈哈哈笑了起来,叶知恬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晚上睡觉前,叶鸣元给它喂了吃的,见它安静下来就去睡了。
叶知恬观察了它一会儿,她也是没见过这种鸟的,只是这么看着,还真的很像是鸵鸟,腿都这么长。
她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摇摇头也回去休息了。
第18章 NO.18坠落
1991年的冬天,灵岩县下了一场大雪,巴岭镇自然也没有避免,大雪将整个巴岭团团围绕在一座座白色连绵起伏的山里,竟是一点其他颜色都看不见,大雪茫茫,寒冷彻骨。
那年周崇明19岁,母亲饶雪的妹妹刘花梨二婚,嫁到了隔省,他们虽然诸多争吵,也无丝毫温情,但是周崇明偶尔还是会怀念她,那是一个刻薄的女人,嘴巴也毒,对他也从来没有丝毫的关怀,有的只有永无止尽的辱骂。
她常挂在嘴边的是野种,这是让周崇明最无法忍受的一个词,在这个地方,也就只有她会这么骂他了,别人敢说一句,会被他往死里揍,他虽然对刘花梨的口无遮拦无法忍受,但从没对她动过粗。
19岁的年纪,大概他还没有真正长大,他混迹在巴岭这不大的地方,整天无所事事,每天做的事情,喝酒抽烟打架,偶尔小赌,日子过得毫无希望,像一具已死的行尸,心里头有声音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他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失的不甘、委屈和怨气,驱使着他继续在这片黑暗中坠落,自暴自弃这个词,贯彻了他16岁到19岁的人生,而且看样子,还能维持更久。
91年的那个冬天,周崇明脱离了久聚的混混团伙,一个人在看不见的大雪尽头里行走,他穿了一双黑色的雨靴,寒冷的空气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棉袄,这让他一直和钢铁一样挺直的脊背有些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