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中的第一。单单是成衣店就有七八家之多。
这里的衣裳挑选时多为半成品,款式、袖样、题花这些都是提前做好的,客人挑好中意款式后,师傅只需再按尺寸将其稍作修改即可。一般只需三五盏茶的功夫,便可将合身的新衣裳带走。
讲究些的成衣店内,还会设有书琴笔墨等消遣玩意儿,供客人打发时间。更有生意极好的老店,干脆在一楼开个棋社,采买娱乐两不误。
香儿不禁感叹,这边人的生意头脑是真灵活。
小怜和香儿挑好了款式,把尺码报给了师傅,便去楼下的棋社找乐子。然而香儿不会下这种棋,只好让小怜跟别人组局玩儿,自己则四下闲逛着,找些热闹看看。
刚路过几张棋桌,便看到前面一桌棋客正在为争谁先出子吵起来。
其中一人说道:“你既是接替朋友,上局他输了,这局理应我先掷子!”
另一人也振振有词道:“我朋友已然退局,换人自当重新算起,刚才咱俩扔点码我赢了,自然该我先掷子”
……
市井之地总是会为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在起纷争。双方各执各理互不退让,吹胡子瞪眼各显神通的。
香儿看他们装扮也是儒士之风,平日里该是大气之人,实在想不通两个大男人一到这棋局上,怎么就变得斤斤计较了。
正看得热闹,忽闻一男子的爽朗笑声,香儿回头看去,却是极为熟悉的一张脸。
只听那男子说:“一方是接了败局替朋友再战,那接局时就应该想好自己是要承担刚才的败局的,而另一方却又答应重新掷了色子,点数输了,才又重提起规矩。”
“依我看,二位兄台都有理亏的地方,不如你们再重新掷色子一次来定输赢?”
一通逻辑简单的和稀泥,居然让那两个棋局中人露出豁然开朗之色……一场小闹剧就此收尾。
香儿看着眼前这个老熟人儿:瘦削尖锐的脸带出一股子jian佞,言笑晏晏却总觉得笑里藏刀,眼角眉稍流露的自命不凡却让人有种夜郎自大感受……
“姑娘,你可还认得我?”他看着香儿问道。
“当然。”
这人,正是恭叔子昼,那个像极了苏智的人!
上回见时更多的是意外,这回再见却已是不堪往事浮上心头。
若是他认自己是苏智,香儿或许会先打他一顿,再老死不相往来。但他不认,还撇的言辞恳切,那么只好直接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是香儿对这张前世薄情寡义,这世欺世盗名的脸,最后的温柔……
“澹台姑娘,您的衣服做好了!”
成衣店的师傅下楼来喊,香儿便正好借机摆脱这个不速之客,拉着小怜便去了楼上取衣裳。
每逢佳节前,周边城镇的商队,便汇集至此专做这汀罗的节庆生意,在这里叫赶节。因此这几日的花街,较往日更加热闹。附近镇子的百姓,也从四面八方涌来看些平日里买不到的新鲜玩意儿,历年如此,便使得这条通往焰海的街道名声大燥,成为整个南疆最繁荣的街市!
花街有着当下最流行最紧俏的饰品,还有各地吃的玩的各类物件,甚至京康的玩意儿在花街都应有尽有!对生意人而言,这数日的收入,便可抵平时几个月的家用。
鎏金嵌玉的发簪,花色繁多、质地各异的衣裙,姑娘们爱的胭脂水粉,男人们流连忘返的赌坊酒肆……
吃喝玩乐的各种花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花街没有的。
一时间,似乎大半个南疆的有钱人都聚集至此,这不仅是一条可以互通有无的闹市,还是一场开阔眼界的文化盛宴!
小怜拉着香儿迈进一家脂粉铺子,“香儿,府里人都说你和玄姐姐中秋要陪县令大人出府赏月?”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香儿觉得这传的有点变味儿了,便赶紧解释清楚,“是太守府的公子邀请了县令大人和一众朋友去赏月,我和玄姐姐只是跟着去伺候罢了。”
小怜还是满脸笑着,“不管怎样,你这出去啊,就是咱们县令府婢女的形象,不能输给别家噢!”
香儿听着这话心里只觉得好笑,这小怜也太单纯了,既然大家都为奴为婢的了,还需要跟夺花魁似的去争芳斗艳?
她看着小怜在那儿开开心心的选来选去,极为认真的筛选了许久。便宜的看不上眼儿,看上眼儿的又囊中羞涩。
最后小怜拿着一枚银色圆盖儿的脂粉盒端详着,喜欢的不得了!
老板娘便顺势夸赞起来“这位姑娘可真识货,您挑的这盒香粉可是当今汀罗城最上等的香粉!您看那粉末,研磨的有多Jing细!这擦在脸上啊,立马就是吹弹可破的肤若凝脂啊!”
见小怜这下听得更加爱不释手了,老板娘又说道:“这盒粉四两银子!”
“四两银子!”小怜一听比自己的月钱还多,吓的立马脱了手!
就看着那盒香粉,不偏不倚的撞到货柜沿儿上,弹了一下,落在地上,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