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他来向楼主提亲来了。”
蒹葭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玉梳,她缓缓地放下玉梳,看向谢疏影,这才明白了谢疏影的深意,谢疏影知她定要一个挡箭牌,便自个儿送上了门来。
蒹葭梳妆完毕,才徐徐起身,看向谢疏影,道:“走罢,谢郎。”
她的声音似温水,将他一点点包裹其中。
两人刚走下楼梯,便看见了站在楼下的慕垂歌。
许久未见,慕垂歌身上的稚气也消了不少,蒹葭笑了笑,道:“怎么?轻衣侯世子来清风楼,这是想要打探什么消息么?”
“蒹葭……”
这是蒹葭第一次听到慕垂歌的声音,她从前也曾想过,第一次听到慕垂歌开口说话时会是怎样的情景,如今却总算知晓了。
如何去形容这一道声音呢?
如梦似幻,不可知,不易得。
慕垂歌回轻衣侯府后,她也让梨花糕打听过慕垂歌的消息,慕垂歌的年岁,原比她想的,还要大一些,他已十五了,只是因着多年薄待,看着才十一二岁的年纪。
眼中划过涟漪,蒹葭忽然靠在了谢疏影身上,轻声道:“谢郎,你替我梳的头真好看。”
慕垂歌眼中闪过惊愕,袖中的拳头早已握紧,他默然转身,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清风楼。
见那道身影走远,蒹葭推开了身旁的谢疏影,转身往楼上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彩云易散琉璃脆”出自白居易的。
“琉璃玉匣吐莲花”出自郭震的。
☆、蒹葭苍苍(完)
“楼主,谢疏影今日辰时要同范积微在重峦阁见面。”
蒹葭点了点头。
梨花糕又道:“楼主,您莫非一点也不……”
梨花糕叹了一口气,自前楼主连同连家的大仇得报后,楼主便有些郁郁寡欢。
蒹葭道:“你下去罢。”
梨花糕退下后,蒹葭在窗前坐了许久。
最后,她蒙上面纱,出了清风楼,往重峦阁而去。
她心中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直觉,若不去的话,她定会后悔。
从清风楼到重峦阁,只用小半个时辰便可到了,眼看便要到重峦阁了。
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施主有礼。”
是蒋缀玉的声音。
蒹葭徐徐地转过头去,看向他。
只见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僧袍,他果真如梨花糕所言,出了家。
蒋缀玉眼中波澜不惊,道:“施主,仇怨皆是身外物,不如舍弃。”
若舍弃仇怨,她又凭借什么活着呢?
蒹葭看了蒋缀玉好一会儿,随即道:“蒋缀玉,你娘因你杀我,但却不是你的过错。”
蒋缀玉一览无波的眼中总算是泛起了波澜,他看向蒹葭,但蒹葭却并不想多作停留,转身大步往重峦阁而去。
到重峦阁时还未到辰时,因而蒹葭只瞧见了谢疏影的身影。
她寻了一个暗处躲了起来,没隔多久,便看见了范积微的身影。
两人并立在窗前,沉默良久,范积微方道:“谢公子可查出了什么?”
谢疏影摇了摇头,道:“没有。”
范积微道:“蒹葭陷害蔺家也就罢了,她不该害了苍苍。”
范积微顿了顿,又接着道:“蔺家、陆家、蒋家在江湖盘踞已久,想必早已成了皇帝的心头大患,蒹葭定是知晓了秦玉琛的心思,这才捏造了这些证据去陷害蔺家。而据我所知,蒹葭也并非连家后人,蔺夫人当年虽生下了两个女儿,但有一个早夭,没多久便死了。”
谢疏影皱了皱眉头,道:“你可有证据?”
范积微从袖中掏出几张纸连同一张银票,道:“这是蔺夫人写的血书以及当年为那个早夭的女儿诊过脉的大夫的证词,谢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去亲自查验,这大夫行医多年,声誉很好,而那大夫之所以沉默至今,全是因着连蒹葭以大夫的家人相挟,还给了一大笔封口费,也就是这张银票。谢公子大可去钱庄查验这张银票的真假,何况,若她果真是连家女儿,为何要如此呢?而且,我怀疑,是连蒹葭害了连苍苍。”
谢疏影看了那几张纸连同那张银票后,眼中闪过疑惑,道:“纵使蔺夫人所说是真,连蒹葭并非连家后人,如何能说是连蒹葭害了苍苍?”
范积微拍了拍手,便有一白衣女子走了进来。
白衣女子虽蒙着面纱,但谢疏影依旧能认出来,这白衣女子是萧燕然,清风楼的堂主之一。
萧燕然行了礼,道:“范公子有礼。”
谢疏影冷冷地道:“你如何能证明是连蒹葭害了连苍苍?”
萧燕然冷笑道:“楼主是被围剿,万箭穿心而死,而射下第一箭的人,同蔺晚屏勾结的人,为蔺晚屏出谋划策的人,是连蒹葭。”
“你如何知晓?”
“因为我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