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征没动,等她说完,用力握了握她的腰,低笑一声:“调皮。”
燕绥听他语气里的笑意,还想缠着他,门外不凑巧地响起不识趣的敲门声,辛芽的声音从门缝里透进来:“燕总,给你留了块蛋糕,一杯nai茶。你们边吃边聊?”
没等燕绥斥她没眼色,傅征先松开她,说:“我让她送的,听说你今天一天没好好吃饭。”
燕绥腹诽:不止没眼色还是个小叛徒!
——
傅征的面子总要给的,燕绥不情不愿地开了门让辛芽把点心送进来。显然这只“小耗子”也知道自己惹着大老板了,夹着尾巴放下东西,灰溜溜地就出去了。
燕绥看了看放在桌几上的蛋糕,满脸为难地看傅征:“我不爱吃甜的。”
傅征从善如流:“你想吃什么?”
“面!”燕绥眼睛一亮:“牛rou面!”
黄澄澄晕开油圈的面汤上撒着翠绿欲滴的葱花,光是想着似乎就有一股牛rou面的香味飘进鼻腔。
燕绥唱了一晚空城计的肚子是真的饿了,对面就有家味道不错的牛rou面。她口中生津,片刻都忍不了:“出去一起吃碗?”
傅征不置可否。
他虽然没有夜宵的习惯,但也不妨碍他陪燕绥吃一碗。
燕绥和辛芽交代了一声自己半小时后回来,从公司偏门抄近路到对街的牛rou面馆。
离夜宵时间还早,店内除了头凑头围在一起玩游戏的两个小孩以外还有个挺着将军肚的老板,见有客来,起身招呼。
燕绥点了最简单的牛rou面,要了两份小碗。
她沿左手边就近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刚坐下就嗅到了自制辣椒的香味,从筷筒抽了双筷子,她揭开瓶盖,挑了一小筷子磨碎的辣椒喂给他:“吃不吃辣?”
傅征说:“看谁喂的。”
他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好赖都没意见。丛林生存训练时,物资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被雨水打shi,泡发得像融碎的泡沫,吃进嘴里没味,也不管饱。
就像在船上待久了,味觉感受器几乎和大海的咸涩味融在一起。时间久了,就是吃惯山珍海味的娇舌头都锻炼成了钢筋铁骨。
吃什么都面不改色。
——
“早上去了趟南江。”傅征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根根把玩着她的手指:“傅家有两个派系,一门从军,一门从商。”
这个燕绥知道,只是不清楚从商的那一门都有谁。
“南江那位有机会介绍你认识,他常年在西宁环线一带。明天见你爸爸之前,你抽点空,我带你跟傅衍见一面。”
他话说完,燕绥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他在给她安排退路,如果哪一天燕氏走到绝路,起码傅家还给她留着一线生机。
这个情不能不领。
她没再推辞,确定时间后,默默记下。
后厨的窗口隐约有烟雾升起,汤面的香味在空气中隐约可闻。傅征看着,把玩她的手指严丝合缝地嵌着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早上给我发的短信,捧杀。”
他一顿,问:“什么意思?”
燕绥之前铺垫过,也不怕他听不懂,直接说:“我猜到燕沉对付我的手段了,我亲眼见过他帮一家公司起死回生。如果我没猜错,他是想先把我捧红,捧到一定高度后,开始释放燕氏的□□试图打击压垮我。不出意外,他应该是针对利比亚海外建设项目,和广汇合作失败后在利比亚项目启动前我不会再找到合适的合作方。”
“而他想在燕氏最薄弱的时机动摇军心,过不了几天,顶多不会超过一星期,就会有他自己成立公司的消息传出来,燕氏属于他的旧部会尽数离职跟他走。他掏空一半的燕氏,再用舆论打击给我造成压力,等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会试图向燕氏伸出援手。只要我松口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会接手燕氏,重振旗鼓。”
这是大概的猜想,需要实现这个猜想,燕沉私下做的小动作只多不少。燕绥没法一一猜测到他的动态,但此时光是参悟了他的动机,就足够她防备一阵子,更何况利比亚的海外项目她已经完全更改了企划案。
只不过她能想到,燕沉不傻,燕氏利比亚项目沉寂不超过三天他肯定能猜到原因。他不会罢手,只会重新再找个燕绥薄弱且短期内无法防备的弱点伺机而动。
曾经信任到能交出后背的同伴,一旦背叛,就如出鞘的利刃,出鞘必见血。他想把燕绥踩到尘埃里,成为翻身不起的败者。
他要碾碎她的自尊和骄傲,磨平她的棱角和锋芒,把她变得如同依附他的傀儡,只要乖巧地顺从就好。
——
门口风铃声响起,有客人进来。
被交代了看店的两个小孩同时抬起头来,脆生生说了声“欢迎”,随即指了指收银台上方的菜单:“这里点。”说完,又叽叽咕咕地凑在一起,继续玩游戏。
后厨连接收银台的窗口,老板探出头来吆喝了一声,目光落到傅征一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