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吃着李越剥好的橘子,给戚年打电话。
忙音响了几声,就接通了。
她咬着橘瓣,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我明天下午到z市,来不来接我啊?”
戚年又抽了一张纸巾擤鼻涕:“不去。”
那浓浓的鼻音听得刘夏一个皱眉:“怎么了?又被纪老师花式拒绝了?”
戚年受到会心一击,顿时倒地不起。
要不然怎么说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跟亲眼看着事情发生一样,一猜一个准。
刘夏久久没听到戚年的回答,心下一咯噔,咬了舌头,疼得呲牙咧嘴:“你别不说话啊……还真被我猜准了?”
刘夏“嘶嘶”地倒抽冷气,李越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她一脸痛色,端着切好的火龙果走过来:“怎么了?”
刘夏指了指舌头,疼得眼泪直打转。
知道她是咬了舌头,李越低笑着凑近看了眼,不期然地听见电话那端,戚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夏夏我怎么办啊……男神拒绝了我,漫画也要坑了。我下午还给周欣欣打过电话,她说合同签好寄出来了。”
李越诧异地挑眉。
戚年还在那哭:“不说要走法务部的吗,她没事速度那么快干嘛啊!”
刘夏在她一堆混乱的叙述里,勉强理清了整件事情:“纪老师拒绝了你,你的坑画不下去了,结果签约实体的合同又签好寄出,尘埃落定了。你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对吧?”
听着那头越发凄惨的哭声,刘夏叹了口气:“你傻啊,坑不能编完啊?男神丢了就丢了,改明我给你介绍一打随便你挑。”
戚年还在哭。
刘夏听着心疼,嘴上却是恶狠狠地:“行了,给我闭嘴。不就是一个纪言信吗,我帮你追!我帮你想办法!”
世界顿时安静了……
半晌,戚年才抽噎着确认:“你说真的啊?”
刘夏翻了个白眼,唇角却勾起来:“瞧你那点出息。”
——
回去的路上。
邵醉频频从后视镜里瞥后座的纪言信。
只看得纪言信也无法若无其事,抬眼,问:“想说什么?”
邵醉等得就是他这句话,不客气地问道:“你对戚年家这么熟……来过几次了?”
真是毫无营养的问题。
纪言信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矿泉水,回答:“不记得了。”
邵醉:“……”
看来是很多次啊……
过了没多久。
邵醉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你已经盯着戚年给你的水盯了一路了……喝不喝?”
第二十九章
又是戚年公寓楼下的烧烤店。
天还未黑,青黑色的天际云层翻涌。天幕低垂,逼仄得像是随时都会下雨。
戚年咬住烤rou撕下来,就着手边的啤酒灌了一口,辣得直抽凉气。
刘夏皱了皱眉,拎着啤酒瓶放在离戚年最远的李越面前。
“我一下飞机就过来,可不是来看你怎么把自己灌醉的。”刘夏用筷子夹了一口烤鱼,眯细了眼看她:“你说这段时间都不去实验室了对不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戚年神色悲痛。
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做得好。”刘夏用竹签指了指她面前的辣椒:“这种东西刚入口是新鲜,可辣到无法承受的时候你就想着不停地喝水降降温……”
戚年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也就是说,”刘夏喝了口水,眉眼轻挑:“实验室不去了也好,最近少出现在纪老师面前,起码要让他察觉,你是存在过,甚至介入他生活的。”
戚年已经从似懂非懂进化到一头雾水:“不在他面前晃,怎么怒刷存在感?”
刘夏冷笑一声,摆出冷艳御姐范:“你当我是死的吗?”
李越在旁边无奈得直摇头。
戚年咬着手指就差哭了:“说简单一点……我听不懂。”
刘夏不慌不忙地咬了口里脊rou,又灌了口红牛,这才慢条斯理道:“撩拨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你不经意地撩一撩拨一拨,他就神魂颠倒……每天怒刷存在感刷出个熟悉度足够了,接下来,该拨春心了……”
戚年依旧是一脸“夏夏你在说什么我还是听不懂啊”的表情。
刘夏:“……”
虽然不在一个频道上,但二十多年的默契还是让这场灵魂的交流圆满落幕。
戚年目送着李越和刘夏离开,士气高涨地打包了没吃完的烧烤回了家。
坐到电脑前,铺开画纸,郑重地用签字笔写下四个大字——按兵不动。
——
纪言信销假来上课,刚泡上茶,隔壁的沈教授就闻着茶香寻了过来:“我说呢……感冒好了?”
纪言信靠着书柜,形容懒散。手里端着透明的塑料杯,刚泡上热水,杯口